原以為這位大人物肯定會生氣,哪兒想到,對方的脾氣竟然出奇的好。
即便是被攔在外麵,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表示自己可以慢慢等。
就在保姆左右為難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老夫人。”
原來,是鄧老的太太,鄧夫人。
隻是這位鄧夫人看著像是四十歲不到的樣子,氣質嫻雅,容貌雋美,舉止投足都透露著一股書卷氣。
“宋先生,請進。”
別說是保姆了,連宋庭桓本人都有些吃驚。
因為剛才看鄧老的意思,是壓根兒不願意接這個手術的。
卻沒想到,他才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被請進去了。
“老師,宋先生來了。”
鄧夫人對鄧老的稱呼,讓宋庭桓不由側目看了她一眼。
而彼時,鄧老正盤坐在坐墊上,在他的前麵,擺開了一張矮桌。
桌子上擺放了一套陶瓷茶具,此刻,鄧老正在不急不緩地沏茶。
“坐。”
宋庭桓道了聲謝,而後在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還沒等宋庭桓開口,鄧老直接道:“病例。”
宋庭桓一愣,不過很快,從容地將一直拿著的病例拿上來,恭敬地遞到鄧老的麵前。
這個恭敬的動作,倒是讓鄧老對他多看了一眼。
對於宋庭桓的身份,鄧老是知道的。
從醫這麼多年,鄧老沒少見過一些仗著身份地位拿腔作調的人。
而能像宋庭桓這樣,主動降低姿態的卻是不多。
“他是你什麼人?”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魏牧之。
宋庭桓精簡的概括:“朋友。”
鄧老將病例放在一邊,“這盤棋,你覺得應該怎麼破?”
要是換成了一般人,火急火燎地上門求醫,對方卻這麼不緊不慢,而且讓問他怎麼破局,想來都要氣個半死了。
但宋庭桓愣是連個眼神都沒變過,目光落在棋盤上。
過了幾秒,宋庭桓執起一枚黑子,落在了左上角的位置。
鄧老看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妙!”
“老師,宋先生,吃些水果吧?”
鄧夫人單膝跪下來,將水果擺上桌。
但鄧老卻握住她的手,目光變得溫柔了起來,“夫人,我得出門一趟。”
“老師你等我一會兒。”
鄧夫人沒有說其他的,在說了這句話後,起身進屋,沒一會兒,就抱著一件大衣回來了。
“昨天你咳嗽了幾聲,外麵風大,多穿些能禦寒。”
於是乎,宋庭桓就全程看著,這位年過半百,頭發已經花白的鄧老,在自家年輕貌美的妻子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
目測著看,鄧老今年已經有六十八歲的高齡了,而他的這位太太,應該沒超過四十歲。
年齡差距這麼大,但兩個人的相處卻像是老夫老妻一般,這一波恩愛秀的,委實是閃瞎了人的眼。
等上了車之後,鄧夫人還在車外站著。
“夫人,外麵冷,趕緊進去吧。”
鄧夫人朝他擺了擺手,“我看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