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桓笑了笑,“老太太最近一直念叨著小夏,知道小夏出了點兒情況,催著要跟我一塊兒過來,我也很久沒見老太太對一個人這麼上心了。”
自從宋父去世之後,柳媛的性子變了不少,平日裏也很少會出門,一心禮佛。
但見到時初夏之後,宋庭桓倒是發現,柳媛的性子也跟著明朗了不少。
——
米嵐的遺體是安葬在陸門的祖墳。
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就下了小雨,等正式出殯,雨倒是小了一些。
陸明非懷抱著米嵐的骨灰,從車上下來之後,一路走到了墳地。
一把把黑色的雨傘,立在墓碑前,四周一派寂靜。
在骨灰盒安放下去之後,兩旁的人要往上蓋土。
陸明非忽然開口:“等等。”
說著,陸明非把半個身子探過去,而後,拿下了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慢慢地放在骨灰盒上,緊隨著,親了一下骨灰盒。
做完了這些之後,陸明非才退開。
親眼看著,黃土一點一點地把骨灰盒給蓋住。
所有的儀式結束之後,跟來的人,有不少都走了,隻剩下最親近的幾個人。
陸明非坐在墓碑前,扯過自己的袖子,很輕柔地擦拭著墓碑上,被雨水打濕的照片。
在墓碑上貼著的照片,是在N國,在他向她求婚那天,親手給她拍的。
隻是他死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會是此生,他為她拍的最後一張照片。
陸琰拿著一把傘,蓋過他的頭頂。
“明非,雨大了,走吧。”
陸明非沒有抬頭,隻是很輕地說道:“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陪一會兒嵐嵐。”
看他這個樣子,陸琰也不好說什麼。
拍了下他的肩膀,把傘放在一邊,“天黑之前,記得回家。”
沒多久,原本聚了不少人的墓碑前,已經全走完,隻剩下了陸明非一個人。
不管陸明非怎麼擦,沒多久,照片都會被雨水重新打濕。
擦到後麵,陸明非就沒有再擦了。
“嵐嵐,你一個人在這裏,會不會害怕,你想不想我去陪你?”
回答他的,隻有悉悉率率的雨水聲。
忽然,頭頂沒有雨飄下來了。
一雙皮靴,停在了他的旁邊。
陸明非側目看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你過來做什麼?”
來人慢慢地蹲下來,“明非,我是你的親舅舅,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
聞言,陸明非卻是冷笑了聲,“如果你是想要從我身上撈錢,我可以把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給你,從此之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方凱歎了口氣,“明非,在你眼裏,舅舅就隻是個見財忘義的人?”
陸明非隻是平靜地回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沒興趣評價,如果你不是來要錢的,現在就請離開。”
“N國發生的重大事故現場報道,我也看了,當時,米嵐坐的車,都被壓扁了,但最後死的卻是司機和米嵐,時初夏卻隻是受了輕微的腦震蕩,你難道都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