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先把辦公室看一下,這間辦公室不大,裏麵就一張辦公桌,正對門放著,桌子上放著一台電腦,顯示屏特別大,幾乎能把人全部擋住。辦公桌一側就是工作室,隔著牆而已,而另一側是這個店鋪的後牆,也就是西牆,上麵開有一扇窗戶,用窗簾半掩著,窗台是擺放著幾盆綠色植物,其中一盆是蘆薈,其他的我都叫不出來名字。
“請問你是冷超凡先生嗎?”我轉過身回答道,同時眼睛細細打量了這個人。年紀應該在我之上,但是大有限。這點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因為既然能當老板,我想至少也得到三四十歲,有了一定的閱曆和積累。這個人一張方形臉,也叫國字臉或者同字臉,略微有點發胖,脖子上掛著一塊玉觀音。這個倒沒什麼特別的,因為在中國素來有男戴觀音女戴佛的說法,但是根據我剛才我看到的那些東西,很明顯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他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下麵配一條西服褲子。所以從遠處看,整個人顯得非常幹淨,透露出成功人士特有的氣質。但是走近之後,一細看就發現了問題,他雖然戴著眼鏡,但是透過眼鏡,我發現他的眼睛很空洞,沒有神,兩根眉毛欲連未連,因為印堂位有一些雜毛,隱隱透出一股青白色。一般而言,印堂位如果呈青色,主虛驚,如果成白色,則主喪服,哭悲之事或者身邊的人有危機。但是他這青白色就不好解釋了,難道是兩者兼而有之?這樣的話,再一看這個人,雖然氣質不凡,但是始終沒能掩蓋他的疲態,眼無神表示他又受到過什麼刺激,神魂未定。
我在打量這個人時,他也在看我,似乎對我也很感興趣。他指了指辦公桌前麵的凳子,示意我坐下。
“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依然是那副公鴨嗓子,他說完連忙用手掐了掐喉嚨,笑著說道,“不好意思,最近上火!”但是我能看出來,這個笑非常勉強,加上他的額頭微鎖,我可以斷定他肯定有什麼心事。
我並沒有坐,而是直接走到窗戶前,把窗簾完全打開,把窗戶推開,秋天未盡的熱氣頓時湧了進來,同時還有外麵的嘈雜聲。
我透過窗戶四下看了看,這裏並沒有構成聚陰的格局,怎麼會有這麼多妖魔邪祟闖進來,看來不是房屋的原因。既然不是這裏的環境因素,很明顯就是這個冷老板,冷超凡,有問題,這個從我剛才的觀察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看著我這一番舉動似乎感到莫名其妙,畢竟一個陌生人進了自己的屋子,話也不說就開窗戶,這看看那看看,誰也難以接受。
我笑著說,“冷老板,我是肖漫雲介紹過來的,想在這裏謀一份差事!”
他一愣,問道,“我們並沒有發出招聘信息,並且也沒說要招人,肖漫雲又是哪位。”說著從桌子上抽出一張麵紙遞給我接著說道,“把額頭血擦一擦。”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要壞事,倒不是我額頭的事,因為這事見多了也就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工作可能要黃。本來以為可以水到渠成,沒想到人家壓根就沒打算招人手,雲姐不會在耍我吧。我接過紙,說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我說肖漫雲,肖大小姐,小姑奶奶,你丫是不是閑著沒事拿我開涮吧,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好吧,再說他們也沒說要人。”我心裏不由得有點氣憤。
那邊嗬嗬一笑,“你說我是水清靈的朋友就行了,另外有一點,我讓你去不是讓你幹活的,你要好好看著冷老板!”說完就掛了。
這句話搞得我一頭霧水,她讓我看著冷超凡,看他幹嘛。聽意思那個水清靈和冷超凡應該很熟,可是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是水清靈介紹來的,還要隔著肖漫雲這個不上不下的人。
我把情況跟他一說,他臉上立即變了顏色,眉頭也猛得皺在了一起,不過那隻是轉眼的事,立即又舒展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臉上的顏色可沒完全恢複過來,而這一切恰好被我看在了眼裏。
他問道,“你和水清靈很熟嗎?”
我連連擺手,忙說,“不熟不熟,就見過一次,還是在夜裏!”話一說出口,又感覺不妥,又解釋道,“不是夜裏,是——”實際上我和水清靈確實就是在夜裏,但是說夜裏難免不讓人想起什麼,但是不說夜裏還能說什麼,於是我猶豫了一下,結果腦袋一熱,脫口而出,“是——是很晚的晚上。”
按常理,這種情況下,很多人會說我和她很熟悉啦之類的話,借機來拉近關係。但是冷超凡那兩個表情變化告訴我他有顧慮,但是又怕被我發現,而且在我說到水清靈時,如果他們感情很好的話,他第一句話應該會關心關心一下老朋友,但是他沒有,這點比較奇怪。所以這個水清靈絕對是一個敏感人物,我最好不要去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