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鍾的全曲彈奏，梁小譯心想，他已經盡力了。
從鋼琴凳上下來，他走到評委麵前，再次鞠了個躬。
一位男評委忍不住了，直接問：“你鋼琴幾級？”
梁小譯頓了一下，說：“我沒考過級。”
“沒考過級？”另一位男評委很驚訝：“沒考過級怎麼會彈專業性這麼強的曲子？哦，你家是音樂世家？有親人從小教導你？”
“不是。”梁小譯說：“我媽媽雖然也能勉強算是半個藝術家，但她不是從事音樂類工作的，而我爸爸，他隻是一個普通的，滿身銅臭味的商人。”
銅臭味的薄修沉：“……”
半個藝術家梁千歌：“噗哈哈哈。”
薄修沉瞥了梁千歌一眼，梁千歌忙捂住自己帶著口罩的嘴，又瞥了眼前麵回頭朝他們這邊看來的小譯老師，壓低聲音說：“我不笑了，真的。”
薄修沉轉回視線，目光又看向了屏幕裏那位女評委。
“你可以考考級，你很有天賦。”男評委最終說了這麼一句。
梁小譯點點頭，認可的說：“我以後會去正式考的。”
男評委又提議道：“最好是盡快考，對你後麵的比賽會有分數加成……”說到這裏，男評委又頓了一下，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
就算沒有所謂的評級分加成，這孩子分明也是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晉級的，畢竟他彈得真的很好，在同年齡，甚至大部分青少年中，都能算是拔尖的，如果七月出國的名單中有他，相信這次比賽他們Z國獲獎的可能性，會增加很多。
“盡快可能不行。”男評委的話剛說完，麵前的小男孩就直接拒絕：“我最近正在看電器管道維修方麵的書，我在做筆記了，五月要遞交申請，去考水電執照。”
男評委：“？”
“水電？執照？”
三位男評委都懵了。
“水電執照是有年齡限製的。”坐在中間的女評委無奈的搖搖頭，指尖按著自己額頭的一側，笑著抬眸看著眼前的小男孩：“他們不會讓你碰那些危險器械的。”
“我知道。”小男孩邏輯縝密的說：“所以我先遞交申請，考筆試。”
女評委噎了一下：“你……”
男評委都要傻了。
“不是，你這雙手，你跟我說你要去當水電工？你知道一個有職業素養的鋼琴師，他們平時是怎麼保護自己的手的嗎？你知道就你彈奏的這首《和騎士的約定》的原作者克裏斯托弗大師，他那一雙手，光是買保額，就有多少嗎？三十億！整整三十億！美元！”
梁小譯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位情緒十分激動的男老師，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說：“我沒有要當水電工啊，我的夢想是當IT工程師啊。”
男評委愣了：“那你考什麼水電執照？”
梁小譯擺擺手說：“害，萬一以後失業呢，梅奶奶說的，多個證件傍身總沒錯。”
你奶奶有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