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已經彙報過來司徒旭車子的方位,沈睿哲臉上的表情不由更加陰狠了——
司徒旭,我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司徒旭的車前腳剛停,後麵沈睿哲便追了上來。
“……”看著同樣從車上下來的沈睿哲,司徒旭臉上表情陰鷙如狼王,幽深眼眸裏泛出的殺氣濃鬱,在這肅殺的夜裏,途添無數寒意——
“我不管你是怎麼過來的!總之別給我拖後腿!”
哼,司徒旭,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副狂妄自大的嘴臉。
沈睿哲笑了,似乎並沒有被司徒旭惡劣的態度影響到心情。俊朗臉上的笑容很深,也很溫和——
“法國黑手黨抓了靈,肯定是想引你上鉤。既然如此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好了,你去正麵引開黑手黨的注意力,我從後麵繞過去救靈,如何?”
很完美,也很務實的計劃,但是同樣很殘忍。
司徒旭當然知道沈睿哲安的是什麼心——
借刀殺人!
自己的手下還沒有過來,孤身麵對有槍有人的黑手黨,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勝算。如果黑手黨可以幹掉自己最好。幹不掉,他沈睿哲也沒有損失,反正他還還是可以救靈的。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大抵不是你做了什麼錯誤的事情,而是你明知道這件事是錯誤的,可是還是迫於現實,無奈地隻能去做。
“……”僅僅是一秒鍾的猶豫,司徒旭便堅定地點了點頭。他不能拿戈靈的安危開玩笑——
唯有戈靈是他一輩子願意為之付出的存在!
戈靈多呆在黑手黨手裏,她的安全就多一分威脅。
司徒旭不知道戈靈為什麼會突然掉進水裏,可是當時戈靈那絕望痛苦的表情他還是捕捉到了。心裏的痛不由劇烈了起來,司徒旭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忍不住猜測著——
難道她想起來了嗎?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嗎?
恐慌,不安,愧疚,一直如惡魔般折磨著自己。司徒旭暫且壓抑下那些紛雜的情緒,毫不猶豫隻身便往山上走去——
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用腳趾頭想都可以預料到,不盡的子彈,不盡的偷襲,不盡的暗殺,隻要稍稍一個不注意,從此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司徒旭這個人了……
那種冰冷的悲涼就如此刻潑在戈靈臉上的水,漠然的,刺骨的,滲入血液裏的陰冷——
戈靈被人帶到了一個昏暗破舊的小木屋裏頭,如海般的寒意侵襲,戈靈不由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地掃視了一圈周邊——
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們簇擁著一個狠厲陰鷙的老男人。老男人戈靈覺得自己是認識的,但是想不起名字。
“美麗的小姐,看來你醒了啊。”頭發蒼白的老男人笑了,笑容猙獰得如同發怒的野獸在醞釀暴雨前寧靜的一刻,森然的目光如劍,無情地剜在了戈靈的心尖上,不帶溫度。
“你……你是誰?”戈靈想要撐起身體,可是渾身疲軟的一點勁也用不上。頭腦昏沉,還帶著陣陣發麻的痛。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顧白淺在會場上說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回蕩著。她總覺得自己想起了什麼,可是都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看不清真實的麵目。
“戈警官,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老男人依舊笑著,起身走向她,蹲下,伸手惡劣地鉗住了戈靈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看他陰狠的目光,看他猙獰的表情——
“一年前我們可是見過麵的,你難道不記得了。就算不記得我,那你也該記住我的女兒娜娜莉啊,她可是曾經舉槍對準了你呢。”
戈警官、一年前、娜娜莉、舉槍……誰能告訴她她缺失掉的那些記憶啊。為什麼她一點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你是誰……”下頷上傳來的劇痛讓戈靈不由皺緊了眉頭,原本蒼白的臉蛋此刻更是泛著一層如死灰般的慘白。清澈的眼眸也像是失去了光彩般,顯得毫無生氣。她痛苦地看著麵前憤怒的老男人,聲音虛弱不堪。
“嘖嘖,我都這麼說了,你竟然還想不起來。”老男人冰冷地甩開了手,起身朝身後的手下示意了一下。便立即有人會意地將戈靈從地上拖了起來,綁在了十字架上。
老男人接過了手下遞來的槍,對準了虛弱蒼白的戈靈,冰冷的話像極襲上了地獄的陰風般——
“娜娜莉未完成的事情,還是讓我替她完成好了。慢慢來,你總會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