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要這麼冷漠地對待他啊。
這一種陌生的疏離感讓司徒旭感到害怕。他是想過戈靈會恨他,所以事先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準備好了如何取得她的原諒。可是戈靈的漠然讓他無所適從。
一向精明睿智的男人此刻卻猶如惴惴不安的野獸,惶恐緊張地看著戈靈——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醫生過來看……”
他這麼說了,也這麼做了。幾乎是落荒而逃般,他跌跌撞撞地打開了病房的門逃了出去——
從內心上湧的恐懼讓司徒旭覺得快要窒息了。這麼陌生的戈靈,他沒有見過。從她眼眸中所透露出來的絕望就像是冰冷的寒潭,凜冽的寒氣侵襲,幾乎無處可逃……
戈靈,靈,我拜托你,不要那樣……你罵我也好,但請你不要絕望,相信我,我們還有未來的……
隻要你相信我,我可以給你未來的。
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此刻的司徒旭再也不是道上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道總裁,也不是那個果斷決絕讓顧老膽怯的司徒賢侄。慌亂的,恐懼的,緊張的,好像迷路的小孩,那麼的不安。
很多很多事情,在滋生,可是深陷局中的人並沒有注意到。
此刻,在顧白淺的辦公室內,一名年輕的醫生正誠惶誠恐地看著沙發上冷漠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懷孕期間,是不能服用抗激素之類的藥物的。戈靈小姐現在懷孕才3周,這個時間服用很容易流產的……”
本著醫者良心,年輕的醫生大著膽子向戈靈的主治醫生顧白淺提出了這個問題。
“除了你,還有人知道戈靈懷孕了嗎?”顧白淺並沒有正麵回答他這個問題,翹著長腿,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戰戰兢兢的年輕醫生。
“額,還沒有。”年輕醫生驚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顧白淺臉上浮現的冰冷笑意,還是如實答道。
“那就好。”顧白淺笑著站了起來,細長眸底溢出的笑意異常的溫柔,徑直走到了年輕醫生麵前,站定,緩緩說道——
“這件事我也注意到了,確實是我的失誤。但是我最近還要參加一個國際比賽,在這重要關頭,任何差錯都不可以有。親愛的,你可以幫我隱藏這個秘密嗎?”
刻意壓低的聲音裏帶上了些許軟弱無力的乞求,細長的眼眸向下壓了壓,格外的攝人心魄。豔麗的唇瓣就像是嬌豔的玫瑰,一張一合之間都透著誘惑的氣息——
“你的能力不錯,這次的比賽我想帶你一起去參見。”
參加國際組織的醫學大賽,無論對於誰都是一種極大的誘惑力。如果成功的話,很快就能打出名聲,又何愁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很明顯,這種好處對於剛出道的年輕醫生的確是一種莫大的誘惑力。而且,顧白淺出的條件——守住秘密。
反正顧主任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接下裏肯定不會再給戈靈抗激素的藥物,那麼她也就不會流產了。
年輕的醫生心裏如是想,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燦爛的笑意:“人無完人嘛,難免會犯錯誤的。放心吧,顧主任,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那就好。”顧白淺笑著拍了拍年輕醫生的肩膀,轉身重新坐進了沙發裏,單手撐著下巴。漂亮的長發傾瀉而下,露出了耳側那隻泛著冷意的銀色耳環。她的表情很淡,漠然地看著醫生——
“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醫生微笑著朝顧白淺點了點頭,“那我先下去了啊。”
轉身離開,忽略了顧白淺嘴角浮現的那抹陰狠如大王花般的笑意。
說實話,顧白淺也沒有料到戈靈竟然會懷孕。手術前的檢查結果,讓她心裏的恨意不由再次燃起——
憑什麼,憑什麼她得救治這個女人,戈靈可是自己最大的情敵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自己也不至於大費周章做了那麼多事,就隻是為了留在司徒旭的身邊。
可是如果不救活戈靈,旭會不高興的吧。
顧白淺暗暗歎了一口氣,在手術中不知不覺替戈靈做人流是不可能的。如果硬要做的話,戈靈絕對會扛不過的。她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不過,這不能代表出了手術室之後顧白淺就行動不了——
拿起桌麵上精心準備的藥物,顧白淺嘴角的笑狠厲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