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答應過我絕對我保障我家裏人的安全的!”三堂主有些崩潰地雙手抱住了頭,他甚至忘了自己正在鉗製著戈靈。直接一鬆手,抱著自己的頭,往地上一蹲,所有的悲憤化作了嚎啕大哭——
“我的侄女她才一周歲啊,她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孩子?戈靈的心猛地一顫,身體無力地倒在了雪地上,冰涼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的孩子也才4個月不到啊,為什麼也要遭受那樣的折磨,至今還是下落不明。
“靈,快走!”沈睿哲趁機連忙跑了過去,打橫抱起地上的戈靈就要走。可是身後突然傳來的冰冷的金屬質感刺激著腦門神經突突直跳,他不由停住了腳步——
抵製在背部的是冰涼的槍口,那種冰涼感幾欲滲透了骨髓一般。
“我說了,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們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好像悲愴的野獸哀嚎,沈睿哲甚至能感覺得到他握著槍的手在瑟瑟發抖!
“那你想怎樣?”完全沒有將三堂主放在眼裏,沈睿哲抱著戈靈徑自轉過了身,毫不膽怯地對上三堂主的眼睛,嘴角微微一勾,就是一抹邪氣猖狂至極的笑意——
“要我們償命嗎?如果真這樣,我告訴你,你的家人不僅回不來,在背負‘監獄出逃’責任的同時,你還會犯上兩條人命的罪名!我說三堂主,你真的願意被判死刑嗎?嗯~”
最後揚起的尾音像是襲上了地獄的冷風一般,格外的陰狠。他清冽的眼眸裏沒有任何的情感而言,薄涼的,冷漠的,如同天山上長年不化的寒冰一樣!
涼冰的話如同磐石一般在耳邊響起,不停撞擊著脆弱的耳膜。三堂主的手開始不由自主地越發顫栗起來,看向沈睿哲的眼光中充滿了猶豫和恐懼,結結巴巴地故意提高了音調——
“少廢話……老……老子想怎麼做是老子的事情!我就是要你們血賬血償!”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沈睿哲眼眸倏然一眯,電光火石之間迅速抬腳狠厲往刀疤男人身上踹去!隻聽“砰”一聲,三堂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飛了出去,而後重重落在了地上,手中的槍也在那時候揚起飛離了三堂主……
“哇——”三堂主隻覺得腹部一陣火辣的刺痛感順著神經末梢化作一股腥甜直直衝向了喉嚨,口一張,鮮紅的血液就並著兩顆大門牙迸落了出來,傾灑在白色的雪地上,格外刺眼。
不愧是警局最被看好的最有成就的隊長,年輕有為,而且沉著冷靜,果斷決絕,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大概隻有冷血無情才辦得到吧。
三堂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沈睿哲,是自己太懦弱還是他太厲害。為什麼形勢會逆轉得這麼厲害!
戈靈微微仰頭凝著俊朗的男人,清澈的眼眸中有一抹難以察覺的恐懼劃過。這樣果決冷靜的沈睿哲反而讓她很不安。他就像地獄的惡魔一樣,可以輕易猜透人們的心思。他就是看出了三堂主的猶豫才會做出行動的——
那麼,自己的心思是不是也已經被這個看透了!
被人看穿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受,有一瞬間,戈靈隻覺得全身冰涼,所有的寒意都化作無情的刀劍狠狠往自己心上插去!
“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啊……”巷子口那邊突然又傳來了冰冷的腳步聲,一個大約25來歲的青年舉著槍出現了,嘴角勾勒一彎極其惡劣的笑意。沒有任何前提準備,也沒有任何廢話,他舉槍對準沈睿哲的大腿直接射擊了過去……
經過消音處理的槍聲悶悶的,可是射出來的子彈卻穿風而過,滾燙而冷漠。在空中劃過一道冷漠的弧度,直直射向了沈睿哲的大腿——
屬於金屬特有的灼熱感瞬間就沿著神經末梢傳到了身體的每個部位,鮮血噴湧著從腿部傾灑了出來,沈睿哲承受不住這劇烈的疼痛,抱著戈靈便單腳直直跪了下去!
“睿哲你……”戈靈不由失聲尖叫了出來,清澈的眼眸中溢滿了濃濃的擔憂,抓著沈睿哲的手臂,蒼白無血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
她是搞不清自己對沈睿哲的感覺是怎樣的?可是畢竟二十年來的情意還是在的,更關鍵的是沈睿哲是因為過來救她才會這樣的!
“我沒事……”沈睿哲微微低頭對戈靈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可事實上他的額頭已經開始泛出了汗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