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黃昏,午後的陽光中還透著一股涼意。伴著微風吹來,讓人禁不住隻想打顫。
路邊行人臉色匆匆,腳步急促,似乎總有忙碌的事情分散了他們對外界的注意力。
天地之中,好像隻有自己一個人般沉寂。周邊的車輛如同水流一樣走過,所有的喧鬧在那一瞬間被海綿吸走了一般。風輕輕吹著,徒增無數蕭瑟。
昔日繁華的BlueMoon像是蒙上了一層寒冰一樣,格外的灰冷。壯麗的酒吧門上貼著兩張灰白的封條,交叉的圖樣感覺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無情。
“小淩淩,怎麼了?”陪同戈靈出來的柳千夏疑惑不解地看著身邊的戈靈,轉頭瞟了一眼酒吧,又看向了戈靈——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的地方?倒也不是,隻是看到BlueMoon就會想到那個穿著紅色旗袍的漂亮女人。那麼睿智聰明的一個女人,會無緣無故和已經恢複勢力的司徒旭作對嗎?如果說她傷害了孩子,自己還真的不相信。
“BlueMoon什麼時候被封的?”戈靈心裏暗歎了一口氣,似乎是為了BlueMoon的凋落,又似乎是為了其他的事情。清冽如泉的眸光直直地盯著酒吧,聲音平靜,毫無波瀾,聽不出此刻所蘊藏的心情。
“差不多半個月前吧。”柳千夏耙了耙頭發,笑,“我也不是很清楚。怎麼了嗎?”
“……”轉頭對柳千夏露出了個淡淡的絕美微笑,戈靈揉了揉柳千夏的頭發,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猶豫,但還是下定了決心般堅定地說道——
“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去日本做交換生的機會?”
“嗯。”柳千夏點了點頭,又不解地看著戈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這麼問?”
“我有個朋友現在下落不明,但她很可能現在還在日本。”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一直跟隨著她們的保鏢看向了這邊,戈靈淺笑著又湊近了柳千夏一步,豎起的衣領恰好遮住了她的唇形,她笑著輕聲說道——
“你可以把握住交換生那個機會替我去日本一趟嗎?記住,你的目的是找到我的朋友,但是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你的目標。”
“可是……”漂亮的眼眸不由一暗,柳千夏眉頭微皺,有些為難地看著戈靈——
不是她不幫這個忙,隻是……她如果去了日本,那麼和沈睿哲的距離是不是就要拉得更遠了。
銳利的目光一眼就看透麵前這個毫無心機的女生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戈靈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中帶著乞求——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現在能幫我得就隻有你了。我的這個朋友就是BlueMoon的老板娘,她是混黑道的,睿哲肯定不會幫忙的。”
“黑……黑道?”柳千夏不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那些驚訝的話剛要喊出來就被戈靈一個眼神重新瞪了回去。眼看著保鏢就要往這邊走來,戈靈裝作不著痕跡地拉著柳千夏往前走,聲音掌控的力道適中——
“黑道並不定就是邪惡的。海沙不是什麼小人,這一點我可以確定。我希望你能幫我,因為我的孩子很有可能就在她的手裏。”
眼角的餘光捕捉到柳千夏臉上驚訝的表情,那微張的嘴巴似乎就要吐出“孩子”的字眼,戈靈連忙接下了話,繼續說道——
“這件事我以後再解釋。千夏,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直覺告訴我,找孩子的不止隻有司徒旭,還有其他的人。所以我必須在他們之前找到孩子,千夏,幫我好嗎?”
站定了步伐,戈靈轉身認真地看著柳千夏,眼裏是滿滿的乞求——
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再出事了!
“……”太多的疑問如潮水般翻滾了上來,比如戈靈為什麼會和黑道的人成為朋友?比如為什麼不能讓沈睿哲去抓黑道?比如戈靈為什麼會有孩子,而那個孩子又為什麼會在黑道人士的手裏?
女人的眸子依舊如一年前般清澈幹淨,純潔得好像是天山上那些美麗無比的雪蓮。那雙眸子柔美無比,可是其中隱藏著的堅定和倔強又不由讓人肅然起敬。
“好。”柳千夏點了點頭,“我幫你。”
“謝謝……”握著柳千夏的手稍稍顫抖了起來,戈靈感激地看著麵前的女孩,聲音裏染上了些許哽咽。說實話,她真的不想將這個女生拉下水,這本是她和司徒旭之間的事情。可是殘酷的現實逼得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當然這麼做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拉開柳千夏和沈睿哲的距離。
柳千夏不可以喜歡上沈睿哲!
戈靈知道自己這樣做很過分,可是她是真的不希望柳千夏受到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