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為什麼他現在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要求自己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如今的境遇難道不是他報複自己的初衷嗎?
仿佛置身於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四周都是冰冷而灰暗的海水,然後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在海水中不斷地下沉,數之不盡的海水齊湧著蔓延了過來,呼吸逐漸困難,好像要窒息了般,連同脆弱的意誌也開始變得迷糊了起來……
任由男人怎麼喊,戈靈如同毫無情感的雕塑般,半點反應也沒有。
完全活在了一個人的世界中,完完全全喪失掉平時的那份靈動,那個高貴而自尊的靈魂似乎也像青煙般搖晃著被風吹散……
“戈靈!你給我說話!”司徒旭暴怒地緊緊箍住了她靜止稍尖的下巴,幽深的眼眸裏如同摻雜了無數寒冰般,看得人膽顫。低沉陰狠的嗓音如同惡魔,深深敲擊著人脆弱的耳膜。男人現在無疑是生氣的,渾身散發的氣場讓人膽怯!
有人說,人到了極致痛苦難過的時候,就會習慣性地用怒意偽裝自己。
其實,再強勢的人還是有弱點的,也有無法掌控的致命脆弱。
“……”回應男人的怒氣是她止不住的顫抖。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司徒旭的話一樣,戈靈隻是虛軟地趴在了他的懷裏,臉色蒼白,牙齒緊緊咬住了下唇,點滴鮮豔的紅色液體落了下來,格外的淒美。
“戈靈,我說過你這條命是我的,所以要怎麼使用必須經過我的同意!”低吼的嗓音就像是失控的野獸憤怒的嚎叫般,司徒旭再也控製不住心裏不斷燃起的怒火,一用力便將戈靈推到了地板上,傾身壓了上去。
發了瘋般,司徒旭撰住她的下巴,湊頭過去惡狠狠地咬住了她嫣然的唇瓣,滾燙的舌尖惡劣地掃過被戈靈咬破的傷口處。宛如銀針無情地紮了過來,陣陣刺痛的感覺沿著脆弱的神經蔓延了開來,可是戈靈卻像是沒有痛覺般,除了更加劇烈的顫抖,一句呼痛也沒有。
痛,那種用“撕心裂肺”也難以形容的疼痛像是紮根了的樹般不停地在心底攛掇著、生長的——
麻木的戈靈好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是那麼的讓人痛心!
那雙清澈的眼眸此刻更像是被某種引力拽去了所有的光彩般,瞳仁瞬間放大,毫無焦距地目視著天花板。淒美傾城的臉蛋失去了血色一樣的蒼白,僅剩沾血的唇瓣透著妖豔的紅色。好像萬裏白雪中的一支紅梅,孤傲綻放,淒涼無限……
掐著戈靈腰的手力度大得幾乎就要嵌進她的身體裏。司徒旭惡狠狠地吻著她,似乎就是要讓她痛苦,讓她難過,讓她求饒!
那種難以言明的疼痛是深深刻進骨髓裏的,可是戈靈卻像是被人毒啞了一樣,任憑司徒旭怎麼弄,那種幾欲讓人崩潰的疼痛卻依舊沒能讓她喊出一句話來……
嬌嫩的皮膚似乎忍受不住司徒旭如此暴力的對待,有滾燙的血液嘴角緩緩流了出來,那種如火般的灼熱感幾乎燙傷了司徒旭的神經——
那種幾乎貫穿身體的力量所帶來的傷痛是滅頂的,可是戈靈卻像是任何也感受不到般,隻是木訥地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忍耐不住的疼痛牽動著全身的感官。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所有的呼痛聲都化作了清澈眼眸中的麻木不仁,戈靈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什麼感知也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晶瑩的淚水順著英俊完美的臉頰滑下,滴落在戈靈白皙如瓷般的臉上,綻放出了晶瑩而悲戚的水花。司徒旭悲痛地俯身抱住了戈靈,哀求地看著戈靈——
“不要這樣,求你不要這樣……靈……”
埋頭在她白皙高傲如天鵝般的頸中,悲戚的淚水像是翻滾的潮水般無論如何也止不住。隻有用力地抱緊她,冰冷的心似乎才會有那麼一絲的融化,才會覺得她還在身邊沒有離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呢?”司徒旭呢喃的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天際,沙啞的,卻充滿了無數的悲戚——
“如果你沒有背叛我,我們現在就不會這樣了,為什麼?”
該怎麼告訴他自己從來沒有背叛過他呢。可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什麼都沒有用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抱著戈靈到床上的,完全不知道如何走出房間的,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混亂的,不安的,還是難過的……就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