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派人將BlueMoon搗毀了,孩子如果還在,他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靈……”
奇怪,孩子出事為什麼要毀掉BlueMoon,就因為是海沙害死了孩子嗎?可是不管做得再多,孩子都回不來了。
這樣毫無希望的生活難道還要我開心地笑出來嗎?試問,我該怎麼牽引嘴角,給你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呢?
“靈,你說句話好不好?靈,我求你了。靈……”傷痛無力的嗓音像是染上了極致的絕望般,司徒旭緊緊抱住了戈靈,眼眶漲得疼痛,終於有晶瑩的淚水經受不住,滾落了下來,在那張英俊完美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哀戚的淚痕——
我是恨過你,也想過將你比如絕境,可是每次你痛苦的時候,我也在痛苦。
以至於到了現在,我竟然覺得自己對不起你……
明明就是你最先背叛了我不是嗎?
……
那種無力的哀痛就像是彼岸的曼珠沙華悠悠綻放。花開不見葉,葉落方花開,這種無奈的感傷宛如銳利的刀鋒劃過心尖,而後無情地揚起數滴鮮紅如火的血液,疼痛一片……
顧白淺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明明就一直“戈靈孩子出事”這個事情上扮演著好人的位置啊——
為了阻止海沙向孩子注射氰化鉀,她不小心被迫吸入了一些。可是她還是不顧身體的疼痛,毅然決然地帶著眾位保鏢去追逃跑的海沙,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帶回孩子。為此,經受不住奔波的虛弱身體躺在了床上有好幾天。可是在她生病的那幾天,司徒旭卻看都沒有來看過她一眼……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孩子已經沒有了,可是司徒旭卻還是那麼關心戈靈,甚至三餐都和戈靈一起吃。
他忘了一年前的事情嗎?他忘了一年前到底是誰朝他開槍了嗎?他忘了這一年來到底是誰在照顧他的嗎?
為什麼,男人的心可以冰冷到這個地步?!
顧白淺蜷縮著身子窩進了轉椅中,細長的眼眸中泛起了濃霧重重,似乎隻要輕輕一眨眼,就會有無數淚水滑落——
這段愛戀,癡迷了十年,卻換不來男人一個真心的微笑。不知道他們的婚約還算不算數……
“嗚嗚~~”桌子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起來,打斷了顧白淺的思緒,那些悲傷的情緒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號碼的時候立即就消散殆盡。顧白淺往窗外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周圍,才接了起來,冰冷的聲音中透露著極大的不耐煩——
“什麼事?”
“喲,我可真傷心呐。你叫我們篡改DNA測驗結果的時候可沒這麼不耐煩哦。”電話裏的嗓音低沉帶著卑劣的笑意——
“我說顧大小姐,你認為500萬人民幣就能打發我們這些冒著生命危險欺騙司徒總裁的人嗎?”
“那你還想怎麼樣?”顧白淺不由握緊了手,尖銳鋒利的指甲深深扣進了脆弱的手掌心,絲絲疼痛卻無法喚回被怒意淹沒的理智。顧白淺的聲音更冷了,強烈的不耐明顯地透露了出來——
“別得寸進尺!”
“話不能這麼說……”電話中的聲音依舊笑意盎然,似乎並沒有因為顧白淺的不耐煩而影響了情緒——
“顧家那麼有錢,應該不會在意這麼一些小錢的,不是嗎?老實說,我和兄弟們最近有一個項目需要資金支持,懇請顧白淺小姐再資助個千萬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那些秘密會不會就那麼傳到了司徒總裁的耳朵裏哦。”
“你敢?!”顧白淺猛地站了起來,椅子被用力地撞開隨之帶起一聲刺耳尖銳的聲音。極大的怒意在心中湧動,顧白淺的聲調也不由罷拔高了——
“當初明明說好的,隻要篡改了DNA的結果我就給你們五百萬,到時候我們雙方就誰也不欠誰了,你們現在是想反悔嗎……”
房門倏然被推開,“卡拉”的聲音比轉椅被推開的聲音還刺耳,顧白淺隻覺得好像有陣冰冷至極的寒風襲來,一並將她喉嚨中的話語打斷。她呆怔地看著突然破門而入的Vinsen,喉嚨裏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斷斷續續地聲音不成線——
“你……你……你怎麼進來了?”
“我要是不進來,顧白淺小姐還準備將那個謊言隱藏到什麼時候?”Vinsen的嗓音好像死神的鐮刀一樣冷漠森嚴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