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戈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絕美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無奈，摻雜了太多苦澀的口吻沙啞——
“我很喜歡他，可是我又不得不欺騙他。”
“然後呢，你不想施行計劃嗎？”
“我不能不施行的，那樣子我會辜負很多人的希望的。”
“所以呢，你要怎麼做？”
“我不清楚。也許我對得起所有人，可是我終究會對不起他。”
“乖孩子。”海沙攬過已經醉了的人，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背部，溫和的嗓音就像是午後溫煦的陽光——
“你來這邊，不就已經說明你決定好怎麼做了嗎？為什麼要迷惑？”
“哈哈。”戈靈不由笑出了聲，淒涼的笑聲中像是蘊含了無限的哀傷。她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從包包中拿出了手機遞給海沙，如囈語般呢喃道——
“請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司徒旭，告訴他我在這。謝謝。”
話音剛落，晶瑩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緊閉的眼眸中流出，順著白瓷般的臉蛋一直滑下，滴至看不到的地方。
海沙突然有些同情這個女人。
畢竟都是女人，什麼都不用說，她甚至可以從戈靈的一舉一動中看出戈靈隱藏的情感。
這個女人，很愛司徒旭吧。
海沙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白色煙圈在空氣中行程一種格外美麗的煙花形狀。迷迷蒙蒙，在橘黃色的燈光渲染下，更加魅惑人心。
司徒旭這頭豬，豔福不錯！
AC公司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內，邪魅如魔王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轉椅正對著落地窗，淡淡的月光像水一樣傾瀉了進來。
也許是因為在最高層，所以月光比平常更加的皎潔明亮。
男人左腿疊著右腿，單手托著下巴，怔怔地看著遠處。幽深狹長的眼眸裏帶著些許困惑，又或者是悲傷。完美俊朗如同希臘雕像的輪廓立體分明，薄薄的嘴唇緊抿，臉上遊離的笑意苦澀，看不大清裏麵包含的感情。
“司徒總裁，這句話是顧白淺小姐交代我，在她出事後一定要說給你聽的。”黑色西裝保鏢熟練地操縱著保時捷，開在高速公路上，似乎都能聽到風呼嘯的聲音。保鏢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太多的感情——
“顧小姐一個人去找沈睿哲，想要調查清楚他是不是警察。但是去了之後，顧小姐就沒有回來過。那些安排接待顧小姐的人也全都沒了消息。顧家老爺子也被警察秘密請走，至今音訊全無。顧小姐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局麵，所以她沒有讓我露麵，因此沈睿哲他們才忽略了我。”
“白淺讓你說什麼？”司徒旭覺得心跳得有些快，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聽接下來的話。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接下來的話也是自己一直害怕畏懼的話。
之前他對戈靈說過，什麼事情會讓他害怕？隻有涉及到戈靈的事情才會讓他害怕。
戈靈很聰明，而且對於槍械類的也很熟悉，當然更重要的是戈靈不像黑道那些人心狠手辣。她甚至連追殺她的人都願意放過。
不由想起了在法國麵對娜娜莉派來的狙擊手時的情景——
她讓自己不要開槍，因為她怕出人命。
她在知道自己弄斷了電源之後很生氣，因為她怕慌亂可能會出人命。
她曾經問過自己什麼是“正義”。
……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著她不平常的身份！司徒旭懷疑，但是他不敢去調查……
“歌淩原名‘戈靈’，是個臥底警察。”
保鏢淡然無波的聲音卻讓司徒旭覺得莫名寒意侵襲。一向睿智聰明的大腦在聽到那一句話的時候竟然有些難以轉動。幽深的眼眸像是失去了神采一樣，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前方。
“司徒總裁，司徒總裁……”保鏢疑惑地開口叫道。
“我知道了。”司徒旭回過神，看著車窗外迷蒙的景象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司徒總裁下一步我們要怎麼走？”
……
怎麼走？
他又不是神，他怎麼知道怎麼走？！
自己有多愛她，真的隻有在聽到她的身份的時候才真切地體會到。那一瞬間，竟然有一種想法，要不主動去自首吧，說不定還可以得到一個“死緩”。
“哼。”司徒旭冷笑地挑了挑眉。真是瘋狂，自首，真是瘋了自己，怎麼會有那麼荒誕的想法。
“嗚嗚~~”辦公桌上的手機發出了瑩瑩的光亮，司徒旭拿過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頓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司徒旭，你的小情人現在在我這裏。給你十分鍾，晚來一秒我就將她賣給別人。BlueMoon饑餓的男人還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