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最好不是有關於我的什麼壞話。”
留下了這麼一句讓外人莫名其妙的話,戈靈連看都沒有再看司徒旭一眼徑直走出了機場。
放心,不論是什麼話,我都會告訴自己,你是我唯一的秘書,沒有其他的身份。
看著離去的倩影,司徒旭英俊帥氣臉上浮現的笑容溫柔,還夾雜著一絲隱隱的悲戚。
聰明的女人,我真的不希望我們之間就那麼輕易地結束啊。
狹長的眼眸眯了眯,司徒旭耙了耙柔軟黑亮的發絲,緩步向機場外那邊的保時捷走了過去。臉上的神情冷冰,似乎剛剛那一錯而過的溫柔隻是一場幻覺。筆挺的西裝勾勒出男人挺拔頎長的身形,黑色的皮鞋摩擦在地,發出響亮的聲音。
保時捷邊上的保鏢看到帝王般的男人走來,立即恭敬地替男人打開了車門,謙卑地說道:“司徒總裁,請上車。”
黑色西裝保鏢是顧白淺身邊的手下。早已調查過所有資料的戈靈,雖然不認得保鏢是誰,但是保鏢身邊的那輛銀灰色保時捷她還是知道的。那是顧白淺的專車,既然顧白淺小姐到了,那麼她這位總裁秘書自然是要退讓一步了。
希望最好不是有關於我的什麼壞話。
這句話說出來自是有原因的,隻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顧白淺小姐對戈靈是懷有極大的恨意的。
戈靈不想和顧白淺正麵交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確定了身後沒有什麼人跟蹤,她一個靈活轉身就閃進了一邊的小巷子中,回撥了剛剛掛斷的電話,清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什麼事?”
“戈警官,隊長讓你潛入司徒旭的私人別墅中,找出司徒旭和黑手黨交往的信件。”
“確定?真的有信件?”
“確定。顧白淺說的,應該不會錯。”
顧白淺?戈靈眉頭不由皺緊,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那戈警官那邊還有什麼最新消息嗎?”
最新消息!
司徒旭和意大利黑手黨的交易算不算最新消息。
心像是被錘子用力一擊,幾乎讓人昏闕的疼痛傾襲了上來。戈靈緊緊握住了衣領,冰冷的指尖深深嵌進了皮膚中,紅色的液體宛如在白雪中開出來的嬌豔花朵,絲絲滲透進了她白潤的指甲裏——
“還沒有什麼最新消息。有人來了,到時候再聯係。”
說完,戈靈就掛斷了電話。
天呐,她到底在做什麼?她是警察不是嗎?為什麼不告訴隊友們,她已經有了一個足以讓他們興奮至極的消息。
啪,手機沿著無力的掌心滑落,輕輕落在了地上,猶如她那顆心的破碎聲音。
輕巧的,柔和的,卻快要讓人瘋掉了。
由左心房傳來的顫動如同狂潮般席卷了她全身,“撕心裂肺”也難以形容那種快要讓人窒息的劇痛。酸澀直直地衝上了喉頭,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她覺得眼眶似乎要漲裂了般,晶瑩的淚水簌簌下落……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逃離這樣的境地,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做回從前那個心中隻有任務的戈靈。
深秋的風夾雜著巨大的悲涼侵襲而來,枯黃的落葉顫栗地從枝頭飄落,隨風孤零零地飛旋著。有鳥兒撲騰著翅膀在頭上飛過,留下一連串淒厲慘絕的叫聲,為這寂寥的秋更添一種悲傷感……
街上人來人往,車流擁擠,世界並沒有因為某一個人的悲傷,某一個人的消逝而停止運轉。行人臉色匆匆,陌生的冷意彌漫在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裏。
十字路口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則消息——
“顧氏集團千金顧白淺小姐接受國際醫院組織的邀請,遠赴美國,相信最新最實效的研究成果即將出來……”
記者臉上掛著絢爛無比的驕傲笑容,仿佛遠赴美國的人是他,將要帶回研究成果的人也是他。可是這一切無比的諷刺,諷刺到戈靈人忍不住想笑。
什麼遠赴美國,什麼研究成果,顧白淺現在根本就是在警局裏,可能還要接受殘酷無情的審訊,可是這一切,大概除了事件的相關者,大概是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了。
“調查一下當時來接司徒旭的人是誰?”戈靈發了這樣的一條短信,又立即將短信刪掉。
如果顧白淺已經被關押了,那麼和司徒旭交頭的人又會是誰?
是另外一方的勢力,還是顧白淺的私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