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宇站在廣州這所綜合醫院大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毅然的走了進去。
“張醫生,你有客人。”護士小桃站在醫生辦公室門口把頭伸進去喊。
張光柏條件反射的從病案上收回了眼光,抬起頭來望向門口。小桃的斜後方,站著一個高出小桃許多的陌生男人。
“你是?”走廊上,張光柏用職業的眼光看向洪文宇:從容的自信、西裝革履的穿著、挺拔的身姿、保養得很好的皮膚透著光澤,充分彰顯著此人非富即貴的身份。
“對不起!打擾你上班了。我叫洪文宇。”陌生男人以公式化的口吻介紹自己。
“洪文宇?”張光柏迅速在腦子裏搜索著這個名字。
沒什麼印象啊,很顯然這人不是他的病人。嗯,可能是以前的病人或者是病人的家屬前來谘詢吧?
這種現象經常發生,張光柏也就懶得再猜。靜下心來,隻是耐心的等著對方的提問。
洪文宇眉毛一挑,有些奇怪張光柏對自己的態度。
照理說聽見“洪文宇”這幾個字應該會有反應啊,可怎麼張光柏卻是一副茫然不為所動的樣子。好像這名字還是第一次聽見。
這有些不合情理吧?洪文宇心想,難道夏小溪沒在他麵前提起過自己?又一想,應該不會呀。兩人都已經結婚了,如果以前沒說,後來也應該會說到的啊。就以夏小溪那坦蕩蕩的個性,也不像是個會藏得住事的。最起碼,張光柏的存在,洪文宇就聽夏小溪說過好多次了。那時候看夏小溪說起張光柏怎麼怎麼的好,還在他生病的時候隔山隔海的去看他,心裏邊不知道有多吃醋來著。
那同理,張光柏也就應該知道他的存在啊。
難道夏小溪壓根兒就沒有和張光柏提到過自己?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次所以會來廣州,洪文宇是想利用出差的借口,過來看看夏小溪。
其實像這樣子的差,根本就不是非洪文宇不可的。然而每次隻要一有去廣州的差事,他就想著是不是自己親自去一趟,也好借著機會看看夏小溪以一解相思之愁。
可每次事到臨頭又都被他自己給否決了。
那時候洪文宇還沒離婚,心情自然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人就顯得晦暗憔悴。他怕到時候夏小溪看到自己會影響到她的情緒。還有就是想起她那麼絕然的離去,心裏一定是恨極了他,這恨一時半會兒的也消不下去。他一去,怕是會再刺激了她的神經,讓她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那他就罪該萬死了。再有就是她已經結婚,他還真找不到什麼立場去看她。所以洪文宇每次都隻是想想而沒有付諸行動。
這次毅然前往,洪文宇也是猶豫了再三才下的決心。
想想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夏小溪的情緒應該已經平複不少。加上洪文宇也已經離婚,人也慢慢的調養過來。雖然身體還是消瘦,可氣色卻是好了很多,應該不會讓夏小溪見了有什麼想法。最主要,想要看看夏小溪的願望太強烈了,無時不刻會在腦子裏出現,折磨得他都要發瘋了。
在遇見成年的夏小溪之前,洪文宇卻也是談過兩三次戀愛的。
那些愛,確實讓他很開心。與她們無論誰在一起他都是快樂的。那快樂就像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之類的,也喜歡,可並不是很上心。
如果幾天不見,也會很想,然後埋怨她為什麼不來找自己。彼此間相處也很融洽,因為不需要藏著掖著也能夠暢所欲言。如果遇上爭執,他也會好脾氣的哄哄。碰巧把她弄哭了,他也懂得用什麼法子把她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