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閃過一絲驚慌,趙蘭笙想也沒想,一巴掌拍在容世與胸口,以手捂麵,裝作羞澀的模樣,“雖說我朝國風開放,但世大人這樣看著我,太放浪了。”
誰料身材高大的世容與被趙蘭笙這小嫩手輕輕一拍竟猛的倒退半步,口中“嘩”的一口鮮血吐出來,半跪在地上,沒過半刻當場昏了過去。
趙蘭笙眼睜睜看著她心中的“武功高強世容與”被她一掌拍倒在地,目瞪口呆,神色驚恐的來回翻看自己的手掌,“這?我?來人啊!傳大夫,世大人被我打死了!”
她就輕輕拍一下,不至於吐血死亡吧!
候在一旁的翠竹也嚇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拉開小姐,避免趙蘭笙踩到鮮血,才快速的跑出去喊大夫。
趙蘭笙倉皇之下強行冷靜,她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原主就是一普通的相府小姐,沒有武功,不可能一掌重傷世容與這樣的高手。
她撩起裙擺上前,費勁力氣把容世與拖到旁邊的榻上,別看這世容與看著身材纖細苗條可拖起來費老大勁兒了!
憑著醫學院的經驗摸了把容世與的脈象,脈搏微弱到探不出來,不會真的死了吧?
這家夥死了,那她哪天失敗了,豈不是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了?
不行!按這情況怕是等不到大夫來了,隻有她自己上了。
趙蘭笙想也沒想一把將容世與的黑色外衣扒拉開,來不及解裏衣的係帶,看準布料脆弱的點一個巧勁撕開了白色的裏衣。
隻看見容世與胸前一片鮮紅,血肉模糊,看見這片血漬,趙蘭笙突然想起剛剛那個無比真實的夢,雲起峰下,黃土漫天,黑衣染血,心髒不由得抽跳幾分。
這接受了原主的記憶,難不成連帶著感情也接受了?
趙蘭笙一咬牙,顧不得那麼多了,憑著原主的記憶跑到閨房角落的暗櫃裏翻騰,原主喜歡侍弄藥物,偷偷收藏了不少藥效特殊的藥粉。
趙蘭笙把小櫃中的瓶瓶罐罐全部摟進懷裏,匆忙擺在榻邊的桌上,又跑到梳妝台挑出兩支可勉強充當鑷子的釵飾,穩穩拿出燈罩中燃著的燭火疾步走到世容與身邊。
趙蘭笙小心的用幹淨的帕子擦拭掉傷口周圍的鮮血,觀察到傷口沒有再繼續流血,立馬在腦海中設計好了處理流程。
右手拿起兩隻釵飾在燭火上充分燒灼,再手腕極穩的挑出傷口裏的不明碎物,結合中醫理論和西醫經驗,趙蘭笙用桌上的無數瓶藥粉調製出了兩種藥物,兼備消毒、鎮痛和促進愈合的療效。
她把釵飾上的血漬擦淨,平放釵體,挑起一抹藥粉,輕輕鋪在容世與胸前傷口的中心部位,藥粉灑下,容世與胸口一顫,眼瞼振動,仿佛痛到極致。
但趙蘭笙憑借著還算豐富的急救經驗表情鎮定,動作加速,再鋪上一層隔絕外部汙染的藥物,最後用手帕捂上傷口,再用布條嚴實包紮好。
簡單整理世容與的衣服,趙蘭笙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塌邊,粗魯的用袖子抹過額前細密的汗水,盡力了,希望這位世大人別死,她可不想自己在被反派威脅的時候,身邊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不說接下來趙蘭笙是怎麼應付掉大夫和丫鬟的,反正待世容與再醒過來之時他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臥房中。
他大手輕撫著胸口的傷,上麵的手帕似乎還殘留著女子房中的清香,神情莫名,不知在想著什麼。
而另一邊的趙蘭笙癱在剛剛被翠竹收拾幹淨的小榻上,感歎,這穿越第一天過得真是既驚險又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