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輪落日滿江紅牽牛不入此山中下(2 / 3)

“老獨,說實在的,朱蠻胖子站在眾人的穿上說話,代表的是村裏的利益與規矩,我們也幫不了你,不好意思了。”

“老獨,想開點,就當做是一種磨練吧。”

獨臂漢子撿起那張如同廢紙一般的華夏幣,放在手心猶有千斤重,小心翼翼攤開後,上麵的開國老爺爺向他微笑。而後他輕聲道:“唯有苦難才能練就一身本事,唯有寬容才能包容一切仇恨。或許吧···”

獨臂漢子默然地放下重錨,大人們也趕緊把今天撈到的魚兒裝入大籮筐中。

“丫頭,別哭哈,誰當著我的麵欺負你,你十九伯公一定饒不了他。”這話一說,衝著誰自然不言而喻。旭小子如臨寒冬,江風一吹,起了一身疙瘩,怪叫著躲開。十九公,那是坪尾村中爺爺輩的人物,為人仗義,身手了得,卻相當低調。可惜的就是沒有子嗣,受盡了鄰裏鄉親的冷眼。

十九公也笑得很爽,老聲老氣的笑聲,在眾多笑聲中聽起來很是分明,一場鬧劇,引發了一個響屁,一個響屁卻引發了一群老少爺們的哄堂大笑,這的確是一件很逗人的事情。

十九公目睹整個過程,對婉儀難免起了同病相憐的心思:真是個可憐得孩子。

於是他又安慰婉儀道:“孩子要堅強一點,你老爸也不希望你因為他受苦而哭泣,你想幫助他,就要好好學習。將來出人頭地,你老爸受再多的苦難都是值得的。如果你不努力,你老爸的半生血汗都會成為眼下流走的江水。”

孟霖站在田間裏,居高臨下也看見了這心痛的一幕,他也笑不出來,臉上寫滿了同情與愧疚。也許他也不知道怎麼幫助婉儀,隻能在一旁邊觀看,而心卻在隱隱作痛。

夕陽西下,一老一少在前,老水牛在後。

“孟霖,你的心似乎很痛啊。是因為幫不了婉儀小丫頭嗎?”十九公攥著半截樹根,腳下田埂震蕩起一圈圈的波紋,問道。

“嗯,十九公,他們父女倆真的很慘,朱蠻胖子真不應該那樣對待他們,他們雖然是我們村的唯一一戶外來人,但是怎麼說大家都是華夏人。哪能像對待仇人那樣刁難他們呢?”

“是啊,都是華夏人,都不應該。”

“孔老夫子說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儒學導師也教我們團結友愛。可朱蠻胖子也太凶惡了,婉儀人又那麼小,又那麼懂事。朱蠻胖子憑什麼跟一個小女孩過不去,將他餓不滿發泄到她爸爸的身上去。再說了,婉儀妹妹那麼善良,那麼懂事,她還經常幫我們村人洗過菜呢。”朱孟霖像竹筒倒豆子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去年我第一次問她:婉儀妹妹,你怎麼在這兒呆著啊?她說:我在這兒幫你們洗菜啊,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那些爛菜葉回去做菜了。當時我說:你怎麼這麼傻,你要我給你。我家菜地裏還有。她說:老爸教我不能要鄉親們的一絲一縷,也不能要嗟來之食,我們無功不受祿。所以我隻能想幫大家洗菜了,這樣我付出了勞動,幫助了大家,也收獲了勞動成果,那樣才好呢。”

“她家沒有菜地,隻能在田裏揀些野菜····”

“婉儀妹妹一家兩口人孤獨無依地來到我們村,他老爸又是殘疾人。沒有土地房屋,沒有親戚朋友,隻有靠他們雙手。那年我看到葉叔叔那獨臂的身影,我就是一直不敢望著他。生怕自己有一天會親眼目睹這樣的慘狀。直到今年六月,她都七歲了,還沒有上過一天的學,住的是以前爺爺養豬的地方···”孟霖越說心越痛,七字決光芒收斂,《正氣歌》越發明亮,腦海中會出現許多悲慘的畫麵,諸如一日之間,大雪紛飛,冰封千裏,農人顆粒無收,以至於餓殍千萬。

“婉儀妹妹,今天真的好可憐,我卻不能幫到她。十九公,我現在很厲害的,卻不知為什麼,心還會如此猶豫不決,儒學導師說:我們華夏人向來都是袖手旁觀,盲目跟從。十九公您說婉儀妹妹會不會不跟我做朋友了?她肯定會怪我朱孟霖是個畏首畏尾的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