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一首來自文天祥的《正氣歌》,古香古色又流露出非同一般的古風,洋洋灑灑數百言,皆為宋體字,字字如銅鑄鎏金,大氣而不失莊嚴。朱孟霖的意識一掃懸浮在腦海裏的整章正氣歌,華光溢彩,燦若雲錦,精美絕倫,刹時心神為之傾倒,不禁目瞪口呆。
朱孟霖從那個神奇的境界退出來後,恢複了常人的狀態,隻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悄然改變著他,眼前的萬物還是那個模樣,但似乎隻要他一念正氣歌,眼前的萬物就有了一些玄妙的軌跡,似道非道。
原本天地間無數的浩然正氣是永恒運轉的,但是被朱孟霖這導火索一點燃,又有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浩然正氣本來就隱匿在山川河流中,充斥在宇宙虛空中,是肉眼無法看見的,就好像有些光,有些聲音,人類是看不見,也聽不到的。
而朱孟霖進入那個神奇的境界就可以召喚浩然正氣,他就相當於一座橋梁,將冥冥中的浩然正氣接引過來,這是非常震驚的事情。
當然那些浩然正氣散發出來的光芒,是普通凡人看不到的,隻有在朱孟霖的眼中,才能看清那些真正的變化是何等壯觀、瑰麗。
“想不清楚,幹脆就不想了。回去問問儒學導師,這正氣歌太深奧了,還文言文呢,我看都看不懂,相比之下,還是李白的詩句好,《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青鳥小飛飛得到最精純的天地元氣滋養,一身傷勢好了十之八九,此刻精氣神非常充足,青光四溢,猶如傳說中碧玉神鳥,隻見它怒氣未消,從空中猛然墜落江中。
“小飛飛,你在幹什麼?”嘴上這麼說,朱孟霖心下就想到了小飛飛可能要找初陽無骨魚的麻煩。
這不一會兒,它噗拉著翅膀,江水點點從它發光的羽毛上滑落,抓下緊緊扣住那條猶如黃金鑄成的秀美魚兒,鋒利的爪子劃破了金燦燦的魚鱗。
要知道小飛飛的爪子那是連龍牙都能抓破的存在,隻能說這條黃金魚兒真的非同一般,不然也不會勾引六湖惡龍在大白天冒著被人類發現的危險要吞噬它了。
隻見絲絲鮮血隨江風而來,朱孟霖迎風一嗅並沒有血腥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馨香,遊走在全身的的內勁,將那縷縷馨香吞噬,一股暖洋洋,冷冰冰的感覺,流遍全身,內勁居然增長了一絲。
可朱孟霖卻想嘔吐,心生不忍,連忙閉氣,念著正氣歌將那一絲金色內勁*了出來,食指往龜裂的地麵虛指一戳,一絲金光擊中了地麵,砰一聲,地麵猶如被鐵錘砸過一般,留下一個淺淺坑,恰好有人頭大小。
“噫,這初陽無骨魚好像懂得修煉之法,氣血緊密相合,陰陽並濟,況且它血脈與眾不同,不然,一絲血氣如何有這般功效。”
朱十八修為高深,自然看得出朱孟霖吸收那一絲氣血居然可以增長內勁。他現在全身破破爛爛,光著膀子,在浩然正氣化為天地靈氣的滋潤下,身上的傷勢居然全好了,隻是臉色極其慘白,眼睛失去了神采。
他張開大口,堪比一台抽煙機,一股強大的吸力驟然產生,朱孟霖感覺不同的是,朱十八會掌控氣流,在他一吸之下,連續三滴即將落在地麵的鮮血被他吸入口中,蒼白的臉色立即變得紅潤起來,頭頂冒出白煙,嘴裏還咳出一口淤血,看他大汗淋漓,如落湯雞。
這三滴魚血固然小,但能讓一位煉體七重天的修士產生效果,其之藥力,難以想象。
“初陽無骨魚無愧是遊走陰陽兩界的靈物!太爽了!”朱十八舒服地大叫起來,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在跳神還是在練舞。
若非他身上有一大塊凝固的血漬附在皮膚上讓人看起來很是驚駭,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活蹦亂跳,簡直神了。
不過朱孟霖想想也是,以朱十八煉體七重天,體內若無充足的鮮血強大的造血能力,怎麼可能還活的了,浩然正氣雖然能化成天地間最精純的元氣,用來滋補虧損的元氣,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但是朱十八的精血不夠,是無法維持生命的周轉的,好在朱十八這些年過的還算太平,一身氣血相當充足,偶爾還將多餘的氣血,凝練成本命精血,溫養在丹田中,以備不時之需,不然天地元氣再強大也無法挽救他。
但是活生生看著朱十八貪婪地吸收魚血,別青鳥小飛飛看不下去了,就連朱孟霖就有些接受不了,太血腥,太殘忍了,此舉跟那六湖惡龍有何區別?
當然茹毛飲血的原始行為令人難於接受,但是人類懂得用火,用工具,將原本極為血腥的飲食習慣,升華成一種藝術,一種文明。這就是人和禽獸與眾不同的地方。
人類之所以能主宰其他有情眾生的生死,而沒有負罪的心裏,不過是以自己為標準,來衡量生命的貴賤。這點朱孟霖在那個神奇的境界也感受到了,強大的實力可以引誘人墮落,沉淪。
那醉心是強大的實力人們,沒有一顆道心堅守著大本營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無疑朱孟霖得到了七個大字,正氣歌,初步有了自己的道心,雖然連影子都不上,但是他足以左右思維,分清利弊,擇善而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