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城覺察到了南宮楚楚的心思,忙將她拉過一邊,低聲安慰道:“楚楚,你不必多想。我那掌門師侄長年獨居琉華殿,或是寂寞得久了,在龍炎國一不小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也未可知……然後他勢必要對人負責,但夏雲嵐這人偏偏不要他負責……”
玉傾城的聲音雖然很低,但一室之內,還是一字不漏地傳進了逍遙王和夏雲嵐的耳朵裏。夏雲嵐一語不發,走過去抬腳向玉傾城屁股上踢去。
“傾城……”逍遙王警告的話尚未出口,夏雲嵐的腳已踹上了玉傾城的屁股。還好玉傾城反應夠快,隨著夏雲嵐的腳勢一擰身子,好不驚險地避免了狗啃屎的下場。
“夏雲嵐,不帶這般偷襲人的——”玉傾城顧不得再哄南宮楚楚開心,轉過身來對夏雲嵐不滿地叫道:“要切磋咱們到外麵切磋去,室內不是給你玩兒的地方。”
“傾城——”逍遙王撫了撫額頭,似乎有些想笑,又怕惹得夏雲嵐更加生氣,勉強忍著作出一臉嚴肅的樣子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此事怪本王沒有提前告訴你,然而你猜得也太過離譜。”
“不是這樣嗎?”玉傾城一心皆在南宮楚楚身上,到這時才發現原來是禍從口出,自己的話招來了夏雲嵐的腳。
逍遙王道:“夏姑娘和夜掌門之間的事,以後本王再同你細說。你明日一早便要出發去蒼狼國,叫楚楚看看還有沒有路上帶的東西需要收拾。”
“好吧……”玉傾城一臉疑惑地看了看夏雲嵐,最討厭聽一半兒話的他,要不是礙著準嶽父的麵,免不得要纏著夏雲嵐打破沙鍋問到底。
玉傾城與南宮楚楚走後,逍遙王再次問夏雲嵐,是否已經決意離開蕭玄胤?
夏雲嵐這次沒有猶豫,道了聲“承情”,叫逍遙王隻管去請歐陽俊卿。
她本來就是一個自私的人,幹嘛要為別人考慮那麼多。反正隻要拿到繇山靈玉,她就可以離開蒼雲大陸,欠歐陽俊卿的人情又不用她去還。
雖然到了另一個時空,她心裏可能會有那麼一點兒愧疚、一點兒不安,但是良心這件事,你當它一回事的時候,它就是一回事。你不當它一回事的時候,它就什麼也不是。
得了夏雲嵐的準話,逍遙王立即給外麵聽候差遣的手下下達了尋找歐陽俊卿的命令。
夏雲嵐雖是無情之人,得逍遙王如此相待,也禁不住說了幾句“不勝感激”之類的話。
逍遙王笑道:“夏姑娘人品灑脫,容色傾城,聰明仗義,文才斐然,武功卓絕……本王一向對夏姑娘仰慕有加。能為夏姑娘做些事,隻覺不勝榮幸,夏姑娘就不要跟本王客氣了。”
“你真真太瞧得起我了,其實我這個人,有很多你不知道的毛病……”夏雲嵐第一次被人連用這麼多詞語稱讚,很是慚愧了一番,尤其“文才斐然”四個字,她委實不大當得起。
“嗬嗬,夏姑娘不必過謙。”逍遙王走近夏雲嵐身邊,含笑道:“世上哪個人沒有毛病?真正沒有毛病的人,想來也無趣得緊。像夏姑娘這般有趣之人,便是有些毛病又何妨?”
夏雲嵐想了想,覺得這話十分有道理。她點了點頭,不再與逍遙王客氣,轉而言道:“楚楚和他師父的事,你還需早做打算。楚楚不善掩飾,玉傾城又不知避嫌,長此下去,隻恐被人發覺,害得楚楚受苦。”
“本王早已安排妥當。”逍遙王道:“待傾城將解藥送抵蒼狼國,歸來途中詐死,而後改頭換麵、改變身份,隨我們同赴靈皓國……”
說到這裏,逍遙王熱情地道:“夏姑娘,你既決意斷了夫妻情份,何不隨我們一同前往?將來咱們在一處談詩論詞、喝酒賞花,豈不快活有趣?”
夏雲嵐抬了抬嘴角,道:“聽起來倒也不錯……我有一個交情甚好的朋友,名字叫做洛芷雪,於今也在靈皓國境內。將來我去瞧她的時候,定然也會順道去瞧瞧你,你且把好酒好花準備著就是。”
“為什麼是將來?”逍遙王不解地道:“夏姑娘在承夏國還有什麼未了之事嗎?”
夏雲嵐搖了搖頭,道:“承夏國已無可戀之人、可念之事,青蜀國與蒼狼國卻有兩件非辦不可的事。”
“是什麼事?本王能否幫得上忙?”逍遙王熱心地道。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這兩件事,必須我自己親自去做。”夏雲嵐謝絕了逍遙王的好意。
“好吧……既如此,本王便在靈皓國養花釀酒,靜候夏姑娘前去。”逍遙王亦不勉強,灑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