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夏雲嵐心裏罵了一句“自不量力”,在距離戰北野數丈之後叫道:“這人武功陰毒得很,你不是他的對手,別來找死——”
“多謝夏姑娘提醒。”那年輕男子答了夏雲嵐一句,電光火石間身子向旁一側,接著伸出一隻腳輕輕勾了一下,戰北野猝不及防間竟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啃屎。
夏雲嵐怔了一下,她與這年輕男子素不相識,這男子為何稱她為“夏姑娘”?且這男子雖身著儒服,看他對付戰北野的身法與速度,卻無疑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高手。
疑惑之際,儒服男子已與戰北野戰在一處。
夏雲嵐顧不得繼續想下去,一邊飛身上前,與儒服男子合力對付戰北野,一邊向儒服男子道:“此人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敗類——采花大盜戰北野,他全身上下除了腳底、兩隻眼睛、嘴巴鼻孔外,皆刀槍不入……你不必去點他的穴道。”
聽得夏雲嵐之言,儒服男子彬彬有禮地再次道了聲謝,立即調整了對戰北野攻擊的部位。
戰北野狡猾無比,兩隻蒲扇大的手掌上下翻飛,根本不給夏雲嵐和儒服男子靠近他臉部的機會。
如此打了一會兒,夏雲嵐眸光一轉,對儒服男子道:“設法脫掉他的鞋子,沒有鞋子的保護,他要麼不敢出腳,要麼暴露命門。無論如何,咱們都將勝算大增。”
儒服男子點了點頭,腰間抽出一柄短匕,專向戰北野鞋襪上砍削。
若是戰北野眼睛不曾受傷,以一敵二大概不成問題。奈何此時瞎了雙眼,難免顧上不顧下,不一會兒,一雙鞋襪便被儒服男子削作碎片,從腳上脫落下去。
夏雲嵐招招古怪,逼著戰北野抬腿出腳。戰北野抗了片時,在兩人左右夾攻之下,終於不得不手腳並用,命門大露。
然而,每當露出命門之際,戰北野便將兩人纏得死死的,使兩人沒有出手的機會。
夏雲嵐也不著急,照她的計算,頂多到天黑之時,戰北野必將力氣耗盡,束手就擒。
而她和儒服男子,因曉得各種招式打在戰北野身上皆是無用功,是以並不曾使出多少力氣,隻在戰北野想要逃脫之時,想法子將他堵回原地而已。
隨著三人的打鬥,路畔經過的行人紛紛駐足,到最後,便連附近城裏的捕快也被招引了過來。
當得知瞎眼的漢子乃是江湖上作惡多端、臭名昭著的戰北野時,周圍行人不由紛紛為夏雲嵐和儒服男子鼓勁兒,叫兩人“千萬不可放過這個死有餘辜的敗類”。
戰北野先時一臉滿不在乎,偶爾還對圍觀行人罵上幾句“你們這些狗狼養的”。但隨著罵他的人越來越多,戰北野終於無力回嘴,繼而滿臉的橫肉漸漸變作豬肝色,好像終於察覺到自己這一生做的事有多麼不堪。
“戰北野——”為了攪亂戰北野的心神,夏雲嵐挑唇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這一生十分失敗、十分不值?”
“老子沒覺得!”戰北野昂了昂脖子,嘴硬地道:“老子一生睡過無數女人,便是今日死了,也算不枉此生。”
“畜生!畜生!”周圍有人指著戰北野罵道:“這人就是個畜生一樣的東西。”
“老子就是畜生,你們能把老子怎麼樣?”戰北野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
“你別侮辱了畜生——”有人道:“畜生也做不出你這種東西做的事,說不出你這種東西說的話。”
“哈哈……”戰北野嘶聲笑道:“老子就是個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畜生不如的東西,你們還能罵出什麼來?”
“……”
周圍眾人被戰北野的無恥驚呆了,一時竟無言以對。
夏雲嵐也被戰北野的無恥折服了,抽了抽嘴角道:“你這臉皮,想來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過獎——”戰北野打定了主意,把臉皮徹底扔掉之後,豬肝色的臉居然漸漸恢複了常色。
夏雲嵐可不肯讓他這麼安心,出招間隙又道:“其實睡了很多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青樓女子睡過的人更多,你覺得她們了不起嗎?”
夏雲嵐這句話,把周圍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眾人再次驚了個目瞪口呆。
“呸!”戰北野怒聲道:“你怎能拿老子跟青樓女子相比?!”
“有什麼不一樣?”夏雲嵐裝作不解地道:“一樣是跟人睡,一樣是睡了許多人卻得不到一顆真心,你倒說說,有什麼區別呢?哦……是了,人家青樓女子好歹還有錢拿,你卻是白白給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