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著藍衫,樣式相當古怪。裙子長不及膝,下麵裸露著健美修長的雙腿,說不盡的風情與魅惑。
待離得近了,夏雲嵐發現那女子的相貌也長得十分美麗,不是慕容惜華那種溫婉清雅的美麗,而是一眼看去便讓人感受到強烈視覺衝擊的美麗。雖看不出多大年紀,但顯然已褪盡了少女的青澀,流露出成熟老練與古靈精怪相結合的迷人風韻。
“哇,這位姐姐好生漂亮——”當矯健的花豹扭著腰肢、馱著藍衫女子款款走上野芳丘,夏雲嵐故意誇張地驚歎道。
升穿萬穿,馬屁不穿。不管這女子是美麗的敵人,還是美麗的朋友,誇讚的話定然都會讓她放鬆戒備。
果然,聽到夏雲嵐的驚歎,那女子美眸一轉,向夏雲嵐輕鬆地展顏笑道:“這位妹妹好生可愛……你是夜凝塵的什麼人?”
“你猜——”夏雲嵐曖昧地往夜凝塵身邊湊了湊,嘴裏雖叫那女子猜,盈盈秋水般的眉目間卻已盡現蜜意柔情。
倒不是她有多麼喜歡當著人秀恩愛,隻是師父一直不肯告訴她敵人的情況,昨晚又打定了主意要把她留在客棧之中,難不成便是為了今日私會佳人?
這女子與師父究竟是什麼關係,看看兩人的反應她大概也猜得出來。
倘若師父不動聲色地躲開她,她就可以確定,這女子即便不是師父的舊情人,也絕對有過不可言說的關係。
夜凝塵沒有動。
那女子卻白了一下臉色,笑容變得十分難看:“你……你是夜凝塵的妻子?”
夏雲嵐十分滿意,看來師父對這女子無意,隻不過是這女子的一廂情願罷了。
她以為這女子猜中了她的身份之後,定會對她橫眉怒目,恨之入骨,哪知這女子隻是長長歎息了一聲,對夜凝塵悵然笑道:“嗬嗬……這麼多年了,你當然早已娶妻,是我天真了……”
見這女子態度溫和,神情間哀而不傷,夏雲嵐不由生出一層好感來。
既然師父對這女子無感,這女子又是個曉事的,她也不必過於小家子氣,於是撤開一步,淺淺笑道:“姐姐猜錯了哦。”
“你不是夜凝塵的妻子?”聽得夏雲嵐這句話,女子掩不住眉間一喜。
“藍田玉——”不等夏雲嵐答話,夜凝塵突然開了口,口氣冷淡而威嚴地道:“玉璽在哪裏?”
夏雲嵐這才知道,原來師父要找的東西是承夏國的傳國玉璽。
想不到這女子長得這般美麗,卻是個手段高明的賊。
慢著……承夏國玉璽失竊,關師父什麼事?師父為什麼要萬裏迢迢來找這破玩意?
想來必定是為了蕭玄胤無疑。
隻有想當皇帝的人才會關心玉璽的去向,也隻有想當皇帝的人才會把這東西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難怪師父無論如何不肯告訴自己丟了什麼,原來是怕聽自己囉嗦。
如果自己知道師父是為蕭玄胤尋找玉璽,必然要想方設法勸師父不要來。
蕭玄胤也實在狡猾,龍炎國西南凶險無比,他即使派大批軍隊過來,恐怕也不如師父一人好使。
師父為了蕭玄胤甘冒如此大險,委實叫她生氣。
不過,看這偷盜玉璽之人一路留下的標記和對待師父的態度,想必也是料定了玉璽失竊,來追查的人一定會是師父。
“哎,玉璽不在我手裏,你問我有什麼用?”藍田玉微微傾身撫摸著花豹的頭,神態與花豹極其相似,一臉無辜地對夜凝塵笑道。
“本座再問一遍,玉璽在哪裏?”麵對神情嬌媚的絕世美人兒,夜凝塵看不出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突然手中銀光一閃,眨眼間用霜華劍抵住了藍田玉的喉嚨。
夏雲嵐嚇了一跳,沒想到師父說動手就動手。
怎麼說人家也喜歡過他,不寒暄幾句敘敘舊情就直接動刀動劍,未免寒了美人兒的心。
夏雲嵐正有些過意不去之際,卻聽得藍田玉渾不在意地一笑,對著夜凝塵頗有幾分無賴地道:“夜凝塵,你真會殺了我嗎?”
“本座不喜歡囉嗦——”夜凝塵眯起了眼睛,眸子裏的神色莫測而危險。
“這位姐姐——”看到夜凝塵的眼神,夏雲嵐心裏沒來由地輕輕顫抖了一下,對藍田玉道:“你既一路把我師父從天武城引到這裏,何不有話直說?我師父脾氣不大好,人卻是極好的。你有話直說,你的事咱們才好商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