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嵐苦著臉道:“玉師祖,你這是要累死我的節奏嗎?”
玉傾城擺出一臉嚴肅的神情,搖頭晃腦地說教道:“我爹爹常言,受得了常人難受之苦,方能成常人難及之人。你連這點兒苦都受不了,怎麼去競爭掌門弟子之位……”
“好了好了……師祖你老人家快回去休息吧。”夏雲嵐打斷了玉傾城的話,一邊推著玉傾城回去,一邊小聲嘀咕道:“我怕的是沒有成為掌門弟子,已經先行累死……”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夏雲嵐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記住,不要偷懶……”玉傾城臨走,再次交待道。
“曉得了。”夏雲嵐不耐煩之極。
她是偷懶的人嗎?
“記住——”玉傾城還在交待。
“囉嗦!”夏雲嵐抬腳就往房裏走去。
呯——
“啊……你……”夏雲嵐回過頭來,捂著被打疼的腦袋,待要將玉傾城狠狠罵上幾句時,清芷苑裏卻哪裏還有玉傾城的影子?
“記住,以後不要叫我老人家,我最討厭別人叫我老人家……”玉傾城的聲音從遠處隱隱傳過來,氣得夏雲嵐咬牙切齒。
“老人家——老人家——老人家……”夏雲嵐跺著腳道。
“夏師妹,你在跟誰說話?”背後忽然“吱嘎”一聲響,宮新月的聲音向夏雲嵐問道。
“宮師姐……”夏雲嵐回過頭來,瞬間若無其事地笑道:“剛才我好像瞧見廊簷上一隻老貓,就同它講了幾句話。嗬嗬……你怎麼這麼早起床?”
“夏師妹真有意思,跟貓兒也能講話。”宮新月探頭朝廊簷上看了看,左右瞧不見貓,笑道:“那貓兒這會兒估計是被嚇跑了……夏師妹何時起來的?”
“剛剛起來。”夏雲嵐臉不變色心不跳地道:“初來乍來,有些睡不安穩,便早起了一些。”
“哦……既然夏師妹也睡不著,咱們就在這兒練會兒功吧?”
“練……練功?”夏雲嵐看了看東方剛剛露出一線魚肚白的天色,悶聲道:“會不會太早了點兒?”
“不早。”宮新月笑道:“再過兩個多月就是咱們這屆弟子的比武之期,為了不輸給其他課班弟子,咱們十八課班的弟子人人都在加緊苦練。你隻道我起的早,卻不知其他師兄妹們可能起的更早。”
“哦……”夏雲嵐汗顏。要不是玉傾城夜裏把自己叫起來練功,自己昨晚還想著舒舒服服睡上一覺,這會兒才知道,原來人人都提著一股勁兒。
她打消了再到房間裏休息一會兒的打算,對宮新月道:“既如此,咱們也開始練吧,即便不能奪得掌門弟子之位,好歹也不丟咱們十八課班的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宮新月點了點頭,和夏雲嵐一起,在熹微的晨光裏開始了新一天的苦練。
一連三天,夏雲嵐除了在晚飯後休息片刻之外,幾乎沒有合過眼睛。若不是玉傾城所授的繇山心法大漲人的精氣神,估計這會兒她已累得爬不起來。
到第四天頭上,顧風岩挨個檢查了一遍弟子們的武功、內力,沒有再對夏雲嵐說請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話,而是接著往下進行起了更加艱苦的訓練。
司瓊音和上官宇辰兩個人恨得牙癢癢,自第一天被夏雲嵐戲弄過之後,每日裏便不時回過頭來,朝夏雲嵐投一個惡狠狠的眼光。
夏雲嵐隻作沒看到。她日夜練功不綴,身體既處於極度亢奮之中,又處於極度疲憊之中,實在打不起精神理會這兩個人。
甚至,有時候司瓊音指桑罵槐地說她幾句,她也一改往日的風格,好脾氣地沒有回嘴。
她這樣的態度,倒使顧風岩對她漸漸滿意起來。有時候看她被司瓊音欺負得過了,也會冷冷說上司瓊音幾句。
倏忽一晃兩個多月過去,再有四天就是蒼雲曆627年的中秋佳節,也是繇山新一代弟子一年一度大比武的日子。
宮新月比往常起的更早,這使夏雲嵐不得不減少了夜間跟隨玉傾城練功的時間,盡早趕回清芷苑,以免被宮新月發現異常。
玉傾城給她的安神香,她其實很少用過。一來經過一天辛苦的訓練之後,宮新月大多數時間都睡得比豬還熟。二來這麼好的東西,她也委實不願意白白浪費。
紫微殿前,巨大的比武場地已經收拾妥當。除十八課班外,其他各課班的弟子也都開始早起晚睡地加緊訓練。整個繇山上下,前所未有地彌漫著一種緊張而興奮的氣氛。
平日練功中,夏雲嵐自忖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勝得過上官宇辰、司瓊音二人,穩居十八課班弟子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