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淺畫又撿著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些。夏雲嵐這才得知,祁王姓蕭名玄胤,是當今皇上的三弟。祁王之母懿太妃與皇上之母——也就是當今的皇太後,乃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妹。否則,以懿太妃的智商,也不可能在波詭雲譎的宮庭鬥爭中平安活到先皇死去,兒子封王。
而祁王雖是位王爺,卻因皇上體弱多病、長年臥床不起之故,手握重權,朝中除二王爺蕭玄睿外,無人可與之抗衡。且皇上年過三十,至今無後,祁王很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國主。
淺畫道:“小姐,婢子曾聽將軍府下人說,若非如此,心高氣傲的三小姐又豈肯嫁祁王為側妃?而且,三小姐一向嫉恨於你,你可千萬防著她些。”
“我知道。”夏雲嵐唇角微勾,冷笑道:“她要做未來的皇後,可也得我同意才好。”她固然不屑與夏靜柔同侍祁王,但她既然看夏靜柔不順眼,將來即使自己離開祁王府,也萬不會叫她得償所願。
淺畫出神地盯著夏雲嵐看了一會兒,突然道:“小姐,婢子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
“嗯?”
“小姐以前不會說這樣的話。”淺畫歪著頭,回憶地道:“婢子雖然與小姐相處日短,卻聽得小姐每日裏口口聲聲說,自己此生已無望,唯願三妹與祁王夫妻恩愛,相偕白首。”
世界上有這麼大方的女子嗎?難怪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夏雲嵐鄙夷地道:“沒出息!”
淺畫怔了一下,忍不住笑道:“說句不怕小姐生氣的話,婢子也覺得以前的小姐很沒出息。再怎麼說,小姐也是正正經經的將軍嫡女,祁王正妃,豈能將自己的幸福拱手讓人。”
夏雲嵐拍了拍淺畫的肩,不錯,這個丫頭對她胃口。
主仆二人又閑聊了會兒,淺畫突然一拍腦袋叫道:“啊呀,隻顧與小姐說話,竟忘了王爺交待的事——”
“什麼事?”夏雲嵐蹙眉道。
“桐華院乃王爺私居,向來不留外人。王爺已經叫百合和丁香重新收拾了漪蘭院,請小姐即刻過去居住。”
“哦……”夏雲嵐先還愁著怎麼逃離那位危險的王爺,沒想到正瞌睡有人送上枕頭,禁不住歡喜地拉起淺畫的手道:“還不快帶我去。”
“唉,小姐,”淺畫不解地道:“你要離開王爺——雖然離得不遠,可是到底不如住在這裏近水樓台先得月——怎麼你倒好像挺高興似的?”
“我高興了嗎?”夏雲嵐眨了眨眼,臉上已斂盡笑意:“你是不是看錯了?”
“……是婢子看錯了。”淺畫哪敢懷疑小姐,隻道是自己適才瞧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