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沒事!”陶夭夭拉起蘇小陌和朱莎莎,“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上金頂吧!”
一行人出了淩雲寺繼續向上。隊形依舊保持著上山時的樣子,駱冰生和施梧在前,蘇小陌、陶夭夭和朱莎莎居中,李科和季風在後。
上淩雲寺的路坡度比較緩,大家都還比較輕鬆。可從淩雲寺上金頂,雖然還是修得很好的石階步道,但坡度一下變得非常陡了,有的地方幾乎已經是九十度的樣子。
駱冰生和施梧在前不停地提醒大家小心,後麵的季風和李科也小心地看著整個隊伍。
幾個女孩子走得異常艱難,尤其是不怎麼運動的陶夭夭,已經是手腳並用叫苦連天了。
“哎呦,這怎麼這麼陡啊?我感覺要廢掉了!”
“叫你不鍛煉!”駱冰生喘著粗氣打趣陶夭夭,“現在知道了吧?”
“你老鍛煉不也氣喘如牛嗎?”
“喘和累不是一回事啊!”駱冰生自然不願示弱,卯足了勁往前緊走幾步,“夭夭姐,有本事你追上我啊!”
陶夭夭停下來喘氣休息。
“你繼續跑啊!我看你能跑多遠!上了金頂不也得等著我們?”回頭看一眼氣定神閑的季風和大口喘氣的李科,陶夭夭不屑地嘲諷起駱冰生來,“你看看風哥,再看看你自己!我可沒有追你的興致!”
蘇小陌看一眼後麵的季風和李科,伸出手來拍一下陶夭夭。
“夭夭姐!”
陶夭夭笑笑,也不管駱冰生是不是看得見自己的眼神,朝駱冰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讓他得瑟!”
相比之下,略胖的朱莎莎大概是最近一直鍛煉的原因,倒沒陶夭夭那麼喘。
聽陶夭夭打擊駱冰生,朱莎莎調整好呼吸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駱冰生,我來追你!”
“哎呦……”
陶夭夭率先起哄,其他人跟著打趣起來。
“冰生,有人來追你了!”
“別跑別跑,你就從了吧!”
“冰生,別慫!”
……
“得得得,莎莎同學!”駱冰生看一下還有一段距離的金頂趕快製止朱莎莎,“我知道你這段時間的健身頗有成效,但咱還是悠著點好吧!”
看朱莎莎停了下來,駱冰生馬上將火力對準陶夭夭。
“夭夭姐,你看看你!空有這一身漂亮的皮囊,不實用啊!”
“要你管!”
“莎莎同學是進步很大哦!”季風由衷地讚歎,“這麼陡的坡度,可比咱健身房的跑步機累多了!”
“那是,她有追求!”陶夭夭接話後看著駱冰生,“所以動力十足!”
駱冰生自然不甘示弱,看著陶夭夭往後揚一下頭。
“咦,夭夭姐,你就沒追求?”
陶夭夭看一眼季風,回過頭來美目含嗔。
“不要你操心!”
季風笑著搖搖頭,趁機提醒陶夭夭。
“鍛煉還是很有必要的。我看小陌這體能也很棒嘛。”
雖然比朱莎莎和陶夭夭好一些,但蘇小陌還是覺得有一些小累。擦一下額頭的汗,蘇小陌如實回答。
“我還是有些累的。”
陶夭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拉上蘇小陌往前走。
“快走了快走了,時間要到了!”
淩秀山,淩雲峰。整個新原的製高點。
淩雲峰巔,金鷹振翅,護佑著新原眾生。
到了金頂,還有幾分鍾才到零點。
月光灑下,展翅的金鷹投射下來,幾乎遮去了整個地麵。
蘇小陌顯得異常興奮,尖叫著拉上李科就去攀金鷹。其他人跟在後麵順著步道往上攀爬,季風在後麵不停地提醒大家小心一些。
金鷹的頭頂,是一個可容十個人左右的觀景台。上了觀景台,蘇小陌拉起李科麵向新原驕傲地大叫。
“看,新原!”
站在觀景台看新原,恰如立於船尾的桅杆之上。作為船頭的北原新區,這個時候依舊燈火通明,動力十足,永動向前;功能區劃分明確的津原區,就像船艙,此時顯得黯淡一些,似乎半睡半醒;船尾的淩秀區,似已深眠,正在儲蓄著新原這艘大船破浪前行的能量。
站在這個角度看著自己呆了一個月的新原,李科在心裏生出滿滿的自豪來———不自覺地,他把自己融入到了新原。
“咱們新原真美!這艘大船一定能乘風破浪而去!”李科將新原的全貌刻進腦子裏,“真壯觀!”
顯然,李科的話感染了眾人。
一方水土,一方人;一座城市,一生情。對於我們出生成長的地方,我們總是有一種難以言說卻根植於內心深處的情感。
那是我們的根,那是我們不管走多遠,不管是不是曾經魂牽夢縈,隻要歸來,便心生親近的地方;那是我們的根,那是我們不管多久未回,不管我們口裏心裏有沒諸多不是,隻要久別,就一定熱淚盈眶的歸宿。
一座城,因為那是根,所以愛;一座城,也因為有一個人,所以愛。
為一個人愛一座城,就是為愛斬斷根,就是為情甘做異鄉人。
這樣的愛,這樣的情,灼熱,滾燙……
眾人一起趴在護欄上,看著月色下的新原,一時無聲。
“李科,你家應該是那個方向吧?”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駱冰生含糊地朝一個方向指去,旁邊的施梧拍一下他的手。
“毫無方向感的人就別亂指了,讓李科自己來找吧!”
李科看一眼眾人,然後在夜色中環顧一下,伸出手來。
“那個方向。”
在茫茫一片的世界裏,李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指的方向是不是準確。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在內心裏很堅定地確認,就是那個方向!
說不上為什麼,就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