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可這回想到底來自哪兒?

或者,來自對方;或者,來自自我。

蘇小陌確是優秀而可愛的,蘇小陌也確是單純而讓人生憐的。似乎,麵對蘇小陌,麵對蘇小陌的笑,麵對蘇小陌眼睛裏的那一泓純淨的秋水,總是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讓一切美好不要被打擾,就這麼就好。

駱冰生大抵如此。因為怕驚了蘇小陌,從此疏離起來,便在心裏對蘇小陌多了一些純粹的情愫來。

這樣的情愫裏是不帶雜念不帶私欲的。可是,駱冰生又終究隻是肉體凡身。於是,他便有了這情與欲的糾纏,便在心裏生出一些矛盾的感覺來。

駱冰生是真的愛上蘇小陌了。

陶夭夭在心裏替駱冰生確定著情感。就如自己愛著季風一般。

初見季風,是在溫瑞的生日會上。

生日會並不隆重,隻是溫瑞要好的朋友聚在KTV唱歌。陶夭夭去時,季風已經到了,在幫著溫瑞招呼。

“吃點水果吧!”

季風在果盤裏拿了一枚插好了牙簽的草莓給陶夭夭。

房間的燈光不算明亮,但在那一瞬間,陶夭夭覺得有一束光自季風的頭頂傾瀉下來。

季風英俊的臉龐,分明的輪廓,有神的眼睛,性感的嘴唇……在那一瞬間,一切的一切都褪去了色彩,整個世界隻有季風。

是的,世界裏隻剩下季風。季風的臉,季風的眼,季風的笑……

“你是愛上蘇小陌了,”陶夭夭想著自己與季風相遇後的種種,眼神裏滿是溫柔,“就如我愛著季風一樣。”

“是嗎?”

很多時候,隻是因為同樣的境況,便對另一個人生出親近感來是很合人的心理的。一聽陶夭夭也有著和自己同樣的情感體驗,駱冰生頓時覺得自己和陶夭夭簡直就是親姐弟。

“姐,那你現在對季風是什麼樣的感覺?”

“和你一樣!”陶夭夭嫵媚一笑,“總覺得他就是世上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人,好到不忍觸碰,怕一碰就幻滅了!”

“什麼意思?”駱冰生短暫地腦回路短路後似乎明白過來,大聲問陶夭夭,“什麼意思?意思是你們都沒有親密過?”

“怎麼會!”

陶夭夭略顯羞澀地輕撫嘴唇,似乎唇上還有季風的餘溫。駱冰生自然看得明白,緊追不舍。

“姐,你們有沒有?”

駱冰生將兩個拇指靠在一起交互轉動著,陶夭夭嬌羞地搖搖頭。

“噢,天啊!”駱冰生拍一下腦袋靠回椅子上,“姐,你們都在一起快一年了!”

“那又怎樣?”陶夭夭恢複一貫的語氣,“我陶夭夭絕對不接受婚前性行為!”

“什麼?”前衛新潮的陶夭夭說出這樣的話,駱冰生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聽錯了,“不接受婚前?姐,你的思想來自哪個時代啊?”

“你不管。反正戀人間的親密可以,但婚前性行為,不行!”

駱冰生無奈地端起杯子來喝酒。

“陶夭夭,你留著幹啥?送人還是祭天啊?”

是的,在外人看來,陶夭夭是一個前衛開放的女孩兒。但陶夭夭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一種堅持。

當然,她也不是沒有動搖過。比如前幾天季風送她回家,她便想著邀請季風去家裏。作為成年人,她當然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但那一刻她隻想讓季風去家裏,她想著可以更近地靠近季風。

但是季風拒絕了她。

是的,季風拒絕了她!

陶夭夭抿一下嘴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然後認真地問駱冰生。

“找不到突破口,你準備怎麼辦?”

“能怎麼辦?盡力吧!”駱冰生顯得很沒信心,“我也很無助啊!”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季風?他應該比你更了解小陌,說不定能幫你。”

“他?”駱冰生一臉的不屑,“他知道的那些關於蘇小陌的數據,我也知道。他不知道的蘇小陌的訓練,我也拿得到。指望他,我還不如靠自己!”

“是嗎?”陶夭夭的臉上漾起開心的笑容,“季風天天呆在健身房,他都沒有和小陌多接觸接觸?”

“他是在健身房!除了巡場看看,問一下小陌的教練訓練情況,就是在辦公室看肌肉看骨骼看人體模型!”駱冰生把季風幫不上自己的怨氣表現無遺,“我真擔心他麵對你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骨骼啊肌肉啊什麼的,想想都覺得無趣!”

“你討厭啊,你!”陶夭夭端起酒杯來和駱冰生碰杯,“別擔心,你可以的!’騷冰’,你還有我,我幫你!”

“哦,我謝謝你,姐!”

駱冰生顯然對陶夭夭的幫助並不抱期望,陶夭夭看在眼裏,也不生氣,而是轉移話題問起施梧來。

“對了,這段時間施梧在幹嘛呢?怎麼約都約不出來!”

“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駱冰生難得地顯得寬容而善解人意,“他們家歸佳回來了,他當然要陪著歸佳好好表現一下啊!”

“不至於啊!”陶夭夭顯然很不滿意這樣的解釋,“歸佳也回來有幾天了吧?按理來說咱們應該聚一下的。可是除了回來那天打了個電話,倆人就像消失了一樣,一天都忙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