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嗎?”

站在陽台呼吸了一些新鮮空氣看了一會兒夜色中的新江,季風問李科。

李科沒有專業學過聲樂,唱歌更像是本能。平時應酬或者要好的朋友聚會,偶爾也會去KTV唱唱歌。雖然算不得多好,但還是過得去。

駱冰生剛一開口,所有人就都安靜了下來。

好,已經不足以形容駱冰生唱的歌了。駱冰生似乎是在用靈魂吟唱,不像原唱,卻比原唱更生動感人,是那種把自己融入到歌裏麵然後直擊人心的演唱。

李科聽著歌,看著陶醉的駱冰生,心裏一陣發緊,隻覺得嗓子幹得發澀。

“哇,他是專業的嗎?”

蘇小陌很震撼,小聲地問陶夭夭。陶夭夭笑著搖搖頭。

“不知道。問過,他也沒說。隻說參加過選秀,還進了前三強。可是主辦方要求如果繼續參賽就要簽約,他就拒絕了。”

“可惜了!說不定可以大紅大紫做明星呢!”

“是的啊,我們也這麼說。他似乎不感冒。他啊,別看表麵沒個正經,骨子裏有著自己的倔強,堅定著呢!”

“是拉丁舞嗎?”

“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現在主要工作就是拉丁舞,也不回家裏的公司幫忙。”

“有點意思。”

蘇小陌看著駱冰生點點頭,陶夭夭看一眼蘇小陌,然後看向溫瑞。溫瑞安靜地坐在一邊喝著酒,很認真地聽駱冰生唱歌。

是的,駱冰生唱歌唱得生動而傳神。可這歌聲讓李科感到呼吸不暢。

雖然李科認定那種逼近自己的強大壓力並不是來自駱冰生,或者不僅僅來自駱冰生,但駱冰生開口的那一瞬間,他感覺那股無形的壓力變強了。

一瞬間,李科明白。這種壓力是來自一個集體,一個集體聚在一起就自然而然地形成的對外來者的壓力。

溫瑞,駱冰生,季風,施梧,陶夭夭,包括蘇小陌,他們是一個集體,一個無需刻意而為早就形成了的集體,或者說“圈子”。而自己,就是那個外來者。

說是“入侵”,李科笑笑,自己應該還不具備入侵者的份量。算是“闖入者”吧。

一個闖入者要融入一個集體,或者融入一個圈子,是一件極其考驗人的事情。

李科告訴自己,不管願不願意,必須硬著頭皮走下去。

他沒得選,為了蘇小陌。

一曲唱完,所有人都熱烈地鼓掌。駱冰生應該是很清楚自己的演唱實力,所以早就習慣了演唱之後的現場反應。麵對掌聲,駱冰生極不走心的說聲謝謝還要接著唱,卻被陶夭夭把歌頂了下去。

陶夭夭唱了一首英文歌。看得出來,她也是一位老K了,整首歌把握得很到位,最重要的是英文很地道。

蘇小陌完全是一臉崇拜地看著陶夭夭。落座的駱冰生和季風喝了一口酒問蘇小陌。

“蘇小陌,來一首!”

“等一下。”

“對了,李科呢?唱啥?”

“啊?”

李科一直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旁邊看著並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駱冰生突然這麼一問,李科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調整均勻的氣息一下被打亂。

“我?我很少唱歌,唱得也不好,就聽你們唱吧。”

“來了就露一手吧,感覺你唱歌應該很好。”

“就是,反正隻是大家一起開心一下,又不是演唱比賽,好壞無所謂,圖個開心。”施梧跟著發話,“要說唱歌最差的自然是我,我都不怕。”

“我……”

看眾人相勸,李科一下不知道怎麼應對了。自己會的歌隻有那幾首,在這麼緊張的狀態下不管怎麼樣,肯定不會發揮得很好。

“我真的不太會唱,聽你們唱吧!”

“別謙虛,唱吧!”蘇小陌大概沒注意到李科頭上的汗,“你平時唱歌蠻好聽的。就唱我最喜歡的那首怎麼樣?”

“啊?”

李科感覺腦袋有點發暈,思維變得遲鈍起來。

“哈哈,我說呢!我看人一向很準,就知道你肯定會唱。”駱冰生故作不悅地找李科喝酒,“原來是隻為蘇小陌唱!不行,喝一個!”

思維有些混亂的李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駱冰生嚇了一跳。

“謔,這是要爆發了嗎?好好好,我舍命陪君子,陪你走一個!”駱冰生脖子一仰也將杯中的酒喝了個精光,臉上卻做出了痛苦的表情,“哎呀,遇到高手了!對了,哪首歌,來,施施,幫忙點上。”

施梧問清楚歌名,頗有些意外地跟蘇小陌確認。

“是這首?”

“是的,唱得可好了。”

“可以啊,”施梧一邊幫著點歌一邊說著話,“這都能唱!”

蘇小陌幫李科點的是一首老歌,平時在KTV的點播率不高,但卻是很多晚會常常會上的表演曲目。

“行了,給你頂上去?”

施梧問李科。李科還處在遊離的狀態,被施梧這麼一問,本能地拒絕。

“啊,不不不,等等,等等。”

一直看著眾人沒有發言的季風拉一把施梧。

“頂啥頂,我頂你個肺!該我了!”

說完這話季風皺著眉頭看了看溫瑞,溫瑞正看著他,眼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

季風裝著沒看見,起身去唱歌。從李科麵前過的時候,季風拍拍李科。

“我幫你打頭陣,你準備一下。”

看看季風和溫瑞,陶夭夭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坐回座位。

季風歌如其人,給人很沉穩的感覺。說不上多驚豔,但是讓人踏實。

蘇小陌拉起陶夭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