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笑容是怎樣的?
乾巧不知道, 他提了個不錯的建議:【你會說笑話嗎?講點有趣的事情吧。】
係統一開口就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你知道壽喜鍋和拉麵的相似之處嗎?】
乾巧茫然道:【什麼相似之處?】
係統認真說:【呼呼這樣吹的話,都要吹很久才能送進嘴裏。】
乾巧笑不出來,他甚至有點想生悶氣。但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因為係統在短暫的玩笑過後,認真對乾巧說:【既然你缺乏幽默細胞的話,也許見見別人會好一些。】
乾巧默默答應了下來。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他雖然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 但是長久以來的旅行也讓他清楚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是被愛著的。
乾巧路過了流浪藝人的小攤販前。
邋裏邋遢的流浪藝術家手中抱著吉他, 好像是專門為了等他才來到這裏似的,乾巧隻覺得對方的模樣熟悉得不行,可是那個名字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對方把手中的吉他遞給了乾巧。
乾巧猶豫了幾秒, 他伸手握住了那把吉他, 然後撥動了幾下琴弦。他是會演奏這種樂器的,他的特長不多, 這恰巧算是其中一個。
結果當乾巧手中的樂器剛剛發出破碎不成樣子的音節的時候,對方就強硬地搶走了樂器,胡亂演奏了一氣,樂聲嘈雜不堪,可是每一個音調之中都洋溢著生命的喜悅。
乾巧謹慎地聽了一會兒。
他原本的性格並不是非常開朗的那種類型, 沒有馬甲的話,他就更加難以說出什麼誇獎的話來了。他飛快求助了係統,係統丟給他幾枚硬幣,乾巧對著流浪藝人敞開的琴箱裏投擲了過去,然後飛快離開了。
流浪藝人——專門來這裏看熱鬧的海堂直也看著自己琴箱裏麵的硬幣, 那是一枚非常漂亮的紫色硬幣, 他捏著硬幣, 鬱悶道:“他居然還留著這種東西啊……”
他漂洋過來這裏湊熱鬧,結果話都沒有說上。
乾巧走出去很久,係統幫他打開了傳送門,隻要穿過帷幕一樣的薄膜,就能夠回到自己的故鄉了。乾巧等踏上熟悉的土地、周圍人嘈雜的閑聊,用的都是他能夠聽懂的語言時,他才鬆了口氣。
他其實剛剛很緊張來著,因為那個彈吉他的藝術家演奏得太厲害了,他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還以為剛剛會出醜來著。
結果係統在下一秒對他說:【那個是海堂直也哦。】
乾巧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係統學著後輩的語氣,誠摯道:“你沒問我。”
他還不至於和係統生氣。
最多就是冷戰幾分鍾而已。
乾巧在路邊買了鯛魚燒,咬開的話就能夠吃到熱氣騰騰的甜蜜內陷。乾巧對這種熱騰騰的食物沒有什麼辦法,他看著自己手中剛剛出爐、被扯成兩半的鯛魚燒,略微有些無可奈何。
“喵~”
甜蜜的貓叫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乾巧低頭就看到一隻貓咪可憐兮兮地蹲在他的腳邊。乾巧分了一點鯛魚燒給它,但是畢竟這種東西還沒有完全冷卻,貓咪也拿這種熱氣騰騰的食物沒有辦法。
一人一貓在路邊坐了一會兒。
乾巧問他:“你這麼想吃嗎?”
貓咪吐了吐舌頭:“喵!”
乾巧猶豫了一會兒,說:“就這一次哦。”
他鼓著腮幫子,對著食物呼呼地吹了起來。貓咪也學著他的樣子,努力擺出相同的姿勢。他們努力了好久,終於算是能夠成功把食物送進嘴巴裏了。
貓咪叼著屬於它的那一半鯛魚燒,蹭了蹭乾巧。
“遊流仙——你在哪裏——”
忽然乾巧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他睜大了眼睛,剛想要再多看一眼麵前這隻貓的時候,就發現原地已經沒有貓咪的蹤跡了。
一切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還有一件事讓乾巧很在意……說好了一人一半,結果遊流仙好像把整個鯛魚燒都帶走了,乾巧自己一口都沒有吃到。
下次見麵的話,要好好說說這件事情。
他愉快地往前走,廣告牌點綴在高樓大廈之中,廣告牌上,腰帶先生……不,現在的他完全是個人類了,他西裝革履,臉上帶著成熟而穩重的微笑,正在展示自己最新的作品,據說是以蝙蝠為原型製造出來的,名字就叫kivat type speed。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乾巧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想到了陪伴自己的係統們,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好。
他還剩最後一個地方沒有去。
但是他變得非常沒有勇氣了,於是,乾巧來到了一家窄小的店鋪中,他抬頭看了一眼菜單,說:“冷湯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