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走到哪裏有的不過是一片黑暗,黑暗中的掙紮隻是徒勞的疼痛……
“你喜歡哪種月亮?圓的、還是缺的?”沙啞的聲音就這樣幽幽響起,腥臭的氣息噴灑在脖子上。
“我不喜歡月亮。”它的光澤不過是從太陽那活得,我要我的世界因為自身而發光發熱。
“我覺得你很適合月亮。”黏黏的液體在自己臉上劃過,言夕弦的目光暗了許多,可是那個沙啞的聲音並不懂得收斂,“一樣很美。”
“我討厭髒。”她冷冷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語中有的是徹骨的寒氣。
“可是你現在和我一樣髒,嗬嗬。”
言夕弦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住,她及腰的黑發被風吹動,脖子上的鐵鏈發出錚錚的響聲,一雙黑夜般的眼眸噴發著死神的氣息。
“嗬……”唇齒間微微吐出薄弱的氣息,臉上的粘稠的液體慢慢消失,每一寸皮膚散發著紅嫩的色澤,一滴血淚從眼角緩緩滑落,展現美麗的紅痕。
少女的笑是那樣可怕,宛如最深處的地獄修羅。周圍的人早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或者是少女消失了。
消失到另一個人的結界之中。
“出來。”言夕弦的聲音格外的輕柔,似乎是一方輕紗拂過,不沾半點痕跡。
“嘿嘿,美女好啊!”那個沙啞聲音的人在言夕弦不遠處坐在地上,斜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墨發披散在身後,有著一種邪佞的氣質。
“美好的皮囊遮不住你醜陋的樣貌。”言夕弦毫無感情地說著,她的眼睛已經被染成了血的紅色。
掌心飛出紅色的光芒,直接射向了那個坐在地上的男子。卻不料,風一般,他消失到了另一處空地,悠然自得。
“美女,不要心急嘛。”一如之前的沙啞難聽,十分不符現在漂亮的外表。
“嗖!”那人話音剛落,一道紅色的光芒便滑過他的臉,墜下的腐肉裏是白色的蛆蟲。
“不心急,怕你死不了。”勾起朱紅色的唇角,言夕弦微微揚起的臉上是慵懶倨傲的神色。
“嗬嗬,心急,我也死不了。”那人笑著說,掉了一塊腐肉的地方很快又長出了綠色的疤塊,碎裂的疤塊下又是白皙的皮膚,“啊,我都忘記我已經死了!”
“那請你再死一次。”放置唇瓣修長的手指上溢出一串串血珠,染紅了潔白的皓齒。
聽見夕弦的話,那隻鬼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歡快地笑了起來:“如果你有這個本事。”
“不牢您操心。”伸向前方的手上冒著紅色的光彩,滴落的血珠有著別樣的美麗。
血滴沒有全部墜落,他們中的一些攀岩著言夕弦白皙的手指,螺旋似的匍匐前進,畫出美麗的紅印。
光是那樣的耀眼,它一束一束揮灑,如牛毛般細針密集地射向那個一臉悠閑的男鬼。
“太小兒科了吧。”它打著哈欠,不在意地說著,隻是越往後,紅光的衝擊力越大也越密集。那鬼的額頭上已經沾著黏黏的汗珠。
一道綠光滑過,紅色的光線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俊俏的男鬼得意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言夕弦,“嘿嘿,告訴你不頂用。”
言夕弦沒有說什麼,她還是那樣不羈的笑著,看向男人的眼神是那樣的憐憫。
一根長長的紅色光速射進了那個鬼的胸口,一點點擴散著,猛地,紅色的光束從他的體內一點一點冒了出來,撕破了它偽善的表皮。
俊美的外表下是腐皮和蛆蟲。他痛苦地看向言夕弦,是不敢相信,自己這般輕易地輸掉。
“我說過,請你再死一遍。”言夕弦寒冷的聲音響起,而聲音落下之時,惡鬼的軀體也在一片紅光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圍又是那種人來人往的景象。
言夕弦緩緩抽出一方手帕輕輕擦去露在皮膚上的紅色血跡,雲淡風輕地露出一個飄渺的微笑。
“我說過我不喜歡月亮。”她抬頭看著天空上被烏雲遮住的地方,輕輕說道。……
站在樓下,可以看見二樓亮著光的廚房,言夕弦輕輕地笑了,手中的絲帕被風吹起,飛揚到空中,似乎有什麼指引般到了二樓的窗口,潔白的手帕上,被紅色的血絲沾染,如同一朵染紅了的蒲公英。
廣場上的魔法陣已經消失了,可是每一張訂貨單上沾著一個神秘的魔卡。除了這些,這個城鎮中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安寧。唯有昏黃的燈光下漸行漸遠的朦朧黑影。
第二天的城市絲毫沒有發現它已經少了一個過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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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號上學了,要下個星期六才能回家,存稿沒有(我全花時間在別的稿子上了),所以下星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