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風住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這份急救文件,需要家屬簽字,陸立風的助理最近在幫他處理公司的事務焦頭爛額,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立風的家庭,親情寡淡,父親在他中學時已經去世,母親等他成年,把陸氏集團交到他手上,去國外家人了。
可以說,這麼多年都是陸立風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
蘇芷安一早就知道,他這個人多疑,沒有安全感,占有欲強,這些都是因為他遭受太多的孤立無援,他無法輕易相信他人。
蘇芷安攥拳,想到很多年前,她第一次給陸立風過生日,那個高大挺拔的少年竟然哭了,他說從來沒有人這樣關心他的感受,在意他的生活。
這些天陸立風昏迷著,蘇芷安什麼也不幹,就候在重症監護室外,捏著那張他們唯一的合照,一遍一遍的想過去的事情。
那些開不看的,竟然也都隨風而去了。
他曾經誤會自己背叛了他,搭上了秦越城,當時蘇芷安隻怨他為什麼不能體貼自己相信自己,時過境遷,她才懂。
陸立風太愛自己,那樣的愛,一付出就是百分百,容不得一點風吹草動,蘇芷安不愛他了,這對陸立風來說,是比要他命還痛苦的存在。
陸立風我明白你了,真一次我真的明白你了,再也不會消失了,你不許給我有事!
“筆拿來。”
醫院走廊裏,蘇芷安從椅子上起身,她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沒了神采,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意外篤定。
陸立風的助理和主治醫生皆是一愣,詫異地看向她。
“我是陸立風的家屬,我來簽。”
蘇芷安從醫生手上接過筆,用力握著,一筆一筆寫下自己的名字,而她和陸立風關係那一欄,她填了妻子。
助理還有些愕然,蘇芷安解釋道,“我們七年前就結婚了,我消失了五年,但我們從沒有離婚,我始終是陸立風的妻子,裏麵的人,始終是我的丈夫。”
蘇芷安語調哽咽,眼裏充滿淚光,卻努力不然自己露出一點點悲傷的表情,一旁的助理看著也心疼。
“夫人,如果真的難過就哭出來吧,這樣憋著,會把人憋壞的。”
“沒關係,不用擔心我。”
蘇芷安不想在外露出崩潰的樣子,她整夜整夜因為擔心陸立風而睡不著的時候,已經哭的夠多了。
她清楚眼淚沒有任何作用,她要堅強,幫陸立風處理好一切等他醒來。
這樣的時刻,她並不陌生,當年陸氏危機,陸立風因為稅務問題被關在警察局,蘇芷安也是這樣用陸立風作為信念,幫他穩住公司。
然後陸立風就被無罪釋放了。
所以這一次她也這樣想,隻要她努力穩住局麵,陸立風就會醒過來的。
“陸氏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其實……”助理有些難言。
其實不用說,蘇芷安也知道,陸立風出事的消息並沒有瞞住,因為舒蔓兒也算是公眾人物,她當場死亡,死訊立刻傳開。
消息不徑自走,助理做了很多公關都要不住。
“你不必隱瞞。”
“一方麵陸,氏的股價在不停下跌,另一方麵,董事會也有人想趁機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