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市的南區農貿市場,喧囂的行人車輛,忘情地在傍晚時候穿梭。
菜葉汙水橫流的地麵大道,各色各樣凋零了油漆的鋪子招牌,偶爾有幾家的單調霓虹燈已經撲閃。
回家的工人,放學的孩子,購菜的婦女老人,以及各色各樣風塵仆仆的路人,讓這灰蒙蒙的天空下,顯得越發壓抑沉悶。
或許在這樣一個大都市中,這樣的區塊,就如同人們心靈中最瞧不起自己的汙點般,隻希望從來沒有出現。
在一處靠近了十字路口的矮牆邊,卻有一個婦女,兩邊斑白的蒼發迎風飄逸。
這是一位賣燒烤與麻辣燙的婦女,身軀消瘦,穿著是那些地攤便宜衣衫。
婦女看著身邊幾張空空的桌凳,輕輕歎口氣,眼眸閃爍出失落。不過她很快又做出什麼堅定咬了咬呀,從新拉起親和笑容,對著街邊人流大聲吆喝:“又香有好吃的湯菜燒烤呀!各位快來試試呀!不好吃不要錢的啊…………!”
“喲喲!陳嫂啊,這真是不好吃不要錢麼?那本爺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一個公鴨脖子似的嗓音突兀地出現在一旁。
走來的是五名看起來不滿二十的男孩子,打扮地流裏流氣。
當頭的一個豎起了頭發,掛著銀色金屬鏈子,牛仔褲挖了好幾個窟窿,一張臉有些消瘦,嘴裏還叼著根煙。
他上來就拿著一根烤雞翅吃起來。
婦女見幾人,臉色頓然難看,可還是強笑點頭低聲下氣說道:“是刀少爺啊,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別跟陳嫂客氣了啊!”
“恩,不錯,會做事,難怪這裏就你生意好!”
婦女聽到他的話,一臉黑線,強笑道:“刀少爺說笑了,你看都沒什麼人來吃東西,生意那來好啊!”
那鴨脖子青年刀叉停下,抬頭瞪著婦女,怪氣說道:“這麼說,本少說錯話了!”
“沒有沒有,刀少爺說的對!”
聽著刀叉怪氣語言,婦女急忙搖手驚慌說道。她是知道眼前青年後台的厲害,不敢惹事,暗罵自己說話不小心!
“哼!”青年刀叉扔掉吃剩一半的雞翅,瞪著婦女喝道:“我說陳嫂,前兩天答應的錢,也該交上了吧!”
“這……刀少爺,這大熱天的,今天生意真的不好,你看、能不能再寬待兩天!”
“陳嫂,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有我們刀少爺在這裏罩著你,你這攤子早被拆了。”跟隨的一小弟恐嚇又拍馬屁地道。
青年刀叉顯得很得意,咧嘴拍拍那拍馬屁的小個子,又衝婦女喝道:“今天這保護費,你給也好,不給也好,我必須拿到錢,不然,你這攤子老子現在就掀了!”
說完,自顧自地又拿起一串火腿腸,大啃了兩口,剩一半又扔到了地上。
婦女一籌莫展,死扣著自己口袋裏那一小疊紙鈔,打算就這麼幹耗,那是給自己兒子上大學的錢,他怎麼能忍心就這麼“孝敬”這幾個地痞無賴!
“我給你”
一名學生裝少年突然出現在幾個小混混身後,從褲子口袋裏掏出幾張幹巴巴的鈔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二百塊,遞了上去,不鹹不淡地說:“就這麼點了,生意不好做,你們也積點陰德吧。”
“哼,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瘋侯啊!”
小混混眯眼嘿嘿笑著,伸手拿過那幾張鈔票交給身後小弟,“瘋侯,就你還要裝爛好人,跟我說說你積了多少陰德了!”
侯生皺了皺眉頭,心裏想著這幾個家夥,平時自己可沒惹他,道上的規矩他是懂得。
所以每個月的保護費自己老媽都會上交。不過看著幾個家夥對自己老媽喝來喝起去的牛叉口氣,讓自己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