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海帶著黑皮和細毛曾先後去理發店瞻仰過那個妞兒,也未見得是什麼天仙,無外乎是皮膚白些,身材不似少女那樣板,渾身上下肉多,而且多得恰到好處,尤其是xiōng部那塊兒簡直是山峰,還有屁股,渾圓的翹得老高,走路還一扭一扭。看得黑皮和細毛直吞涎水沫子。寇海倒還好,雖然對女性也充滿好奇,但仍屬“性本善”的一類,除了覺得好玩兒,他並沒有太過幻想。
用樊疏桐的話說,他還沒開竅。
顯然,樊疏桐已經“開竅”,而那個走路扭屁股的妞兒無疑是他的性啟蒙老師,兩人怎麼好上的已經無從考究,反正就是睡了。樊疏桐事後形容他的“第一次”,開始不怎麼舒服,後來就舒服得欲仙欲死。至於怎麼個欲仙欲死,樊疏桐也形容不出來,他攛掇黑皮和細毛去實踐實踐就知道了,黑皮舌頭吐得老長:“我要敢,我爸不把我崩了才怪。”
細毛說:“問題是找誰實踐呢?我們可沒你這樣的本事。”
倒是寇海意見不一致,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我說士林,我怎麼覺得占便宜的不是你哩?你說那個妞兒是有男人的,她肯定每天都有‘實踐’吧,問題是你嫩著哩,就被她這麼糟蹋了?”
一句話讓樊疏桐噎住了。
黑皮猛拍大腿:“對啊,你是童子之身哩,應該是那娘們占你便宜吧?”
樊疏桐發愣了,他腦子一向好使,不過片刻工夫就轉過彎了,他的確是被人占了便宜,虧他還得意忘形呢!他頓覺羞惱不已,撂下酒瓶就去找那妞兒“算賬”,引誘他上床,真不是個東西。但是走到半路上他又沒底了,因為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並沒有人把他捆上床,他憑什麼找人家去算賬?
很多年後,每每樊疏桐回想這件事就覺得憋屈,豈止憋屈,簡直吃大虧了,從此淪為死黨們的笑柄。寇海時不時地要把這事拿出來曬曬,黑皮和細毛也笑死他,樊疏桐一世英名全栽女人身上了。也正是這件事讓他對女人始終沒有太多的好感,雖然後來他有很多很多的女人,但他極少在哪個女人身上用真心,他發跡後換女人跟換衣裳似的,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扳本”。
而且,以樊疏桐睚眥必報的個性,豈會咽下這口氣?他斷不會放過那個奪去他處子之身的女人。他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再次約會那女人,待她把衣服都脫光了,鑽進被窩喊他上床的時候,他借口上茅廁溜了出來,然後靜等好戲開鑼。果然,不出一會兒,那女人被她男人打得屁滾尿流,因為她男人接到神秘人報信,說有人上他老婆,她男人當時在外麵打牌,操起家夥就趕回家。當時是晚上,黑燈瞎火的,那女人還以為是樊疏桐上完茅廁回來了,就浪聲喊他快上床,結果是她男人……樊疏桐在樓下聽到樓上傳來那女人的慘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爛女人!”他當時狠狠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