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珂看著她鬥誌昂揚喝咖啡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沒告訴她,如果不服二審判決,其實還有可能會麵臨再審。
這段時間,岑惜除了準備自己的案子,也以律師助理的身份跟在簡珂身邊處理了幾個其他的案子,積攢了一些法庭上的經驗。
她上完廁所,在臉上撲了一把涼水清醒,最後演練了一遍即將發生的情況,擦幹臉上的水,昂首闊步走進法庭。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情況發生了。
李丞明和李鳶竟然雙雙無故缺席。
上訴人缺席,法院按撤訴處理,此時一審判決送達已滿15天,一審判決即時生效。
一直到走出法院時,岑惜都還是懵的。
她白準備啦?這麼多天的夜白熬了?當初鬧上訴不是鬧的挺歡的嗎?
岑惜抿了一口生椰拿鐵,後來反應過來現在這玩意兒除了影響夜裏睡眠已經沒別的用了,扔進法院門口的垃圾桶:“你把他們怎麼了?”
簡珂給她打開車門,手撐在車頂:“跟我沒關係。”
岑惜抱著手裏的材料,本來想放回包裏,但是轉念一想她都勝訴了,這東西或許下車的時候就能扔了,幹脆就擱在大腿上,等簡珂上車之後她一臉神秘的悄聲問:“是不是中漾那邊……動手了?”
簡珂看她,發現她問的還挺認真,覺得好笑:“中漾是股份集團,又不是殺/手組/織。”
岑惜仍覺得今天的事發生的離奇,等車啟動了,她又問:“那是那個謝回一個人幹的?我老覺得他看起來陰森森的。”
這個詞用來形容人有點罕見,簡珂好奇問她:“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因為他的眼鏡老是反光。”岑惜仍舊認真無比,“特別像柯南遇到死者時眼鏡裏閃過的那道光。”
簡珂沉默,摘下了自己也很容易反光的墨鏡。
岑惜明顯是沒打算把這個話題就此跳過,過了一會兒,又喃喃道:“那到底是為什麼呢?不應該呀……”
當時她讓李樰容發完那條微博,李丞明跟他的律所還上躥下跳的蹦躂呢,不像是國家級退堂鼓演奏家的前奏啊。
岑惜圓潤的頭頂都透著疑惑,簡珂偏頭看她,嘴角淺淺上揚,揉了揉她的頭發。
從李鳶第一次主動出擊開始,他就察覺到對方背後應該是有更深的利益鏈,畢竟抄襲這種事,抄襲者怎麼敢先出來鬧。
直到真新娛樂出現,一切都變得清新明了。
李鳶之所以急著跳腳,是為了保證小說的影視版權不被影響。
白真雨或許知道這是抄襲,或許不知道,但這不重要,因為小說的商業價值極高,對於商人來說,原創與否,那是不值錢的東西。
那他們真正在意的是什麼?
利益。
同類型的劇,連劇情走向,人物關係都一樣,任何電視台以及視頻網站都不會傻到買兩部。
尤其是在前麵一部的卡司秒殺後麵一部的情況下,招商回不了本。
所以必須要《頂流也要談戀愛》在《才不要和大明星談戀愛》之前播出。
所謂打蛇打七寸。
他們的小成本電視劇利益受損,強撐著打官司也變得沒意義。
不過他們直接缺席庭審,卻也是簡珂沒料到的。
他以為他隻是把對方打暈,沒想到對方這麼脆弱,直接打死了。
簡珂的藍牙耳機一直處於連接狀態,來電話了裏麵第一時間傳出提示音,他抬手碰了下耳機,簡母的聲音傳出來:“兒子,你明天帶你女朋友過來是嗎?”
他摘下耳機,問岑惜:“你明天能去我家嗎?”
岑惜沉浸在勝訴的喜悅裏:“嗯嗯嗯。”
簡珂回複那邊:“是。”
“哦好。”簡母說,“那你們是想去外麵吃還是家裏吃?我的意思是家裏吃,顯得親切點,你爸的意思是去外麵吃,怕她認生,你怎麼想的呀?”
簡珂:“去外麵吃。”
副駕上的小姑娘側過頭,猜出了他們對話的內容,問:“為什麼不在家吃?”
“……”
簡珂:“在家吃。”
他大概是覺得做這個傳話的中間人有點累,幹脆把耳機摘下來開了外放,簡母又問:“那你女朋友有什麼忌口嗎?有什麼宗教信仰嗎?有什麼特別喜歡吃的嗎?”
簡珂揚眉看了一眼岑惜,岑惜朝他瘋狂擺手,他笑:“沒有,她什麼都喜歡。”
簡母一語道破天機:“哪有女孩子什麼都喜歡吃!她那是喜歡你!”
岑惜:“……”
簡珂媽媽的畫風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行了王芸女士,沒別的事我掛了。”簡珂揉了揉眉心,掛了電話之後發現岑惜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像是看見了什麼不敢相信的畫麵,“怎麼了?”
岑惜:“你媽也叫王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