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賬是本丸的核心,當強大純淨的靈力席卷整個本丸。

清侖不緊不慢,三月淩事不關己。

本丸裏,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此時已經變得澄澈如洗,隻是看著就令人心生歡喜。已經荒蕪許久的田地中幾苗細小的綠芽頂破了泥土,顫顫巍巍的鑽了出來,幹枯衰敗的萬葉櫻也抽出了粉色的花蕾,轉眼已經綻放。

往更遠的地方看去,一些鳥類似乎察覺了這裏的變化正遷徙過來,河水中也不知何時遊來了些魚蝦,端得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

狐之助驚歎與這位審神者的強大,剛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門外來了人。

“我是壓切長穀部。隻要是主公的命令,無論什麼我都為您完成。”

狐之助為清侖解釋,“壓切長穀部是一位主命至上的付喪神。”

“哦?”清侖饒有興致地打開門,看見單膝跪地的付喪神,“主命至上?”

壓切長穀部聲音低啞,“需要我做些什麼呢?手刃家臣火攻寺廟請隨意吩咐。”

“起來吧,帶我看看這裏。”清侖吩咐,“聲音小點。”

壓切長穀部起身一看,才知道為什麼後麵吩咐聲音小點了,因為他懷裏的孩子睡著了。

壓切長穀部壓下心裏的疑惑,盡職盡責的做好近侍的工作。

這位審神者很強,掃蕩本丸的靈力讓本丸重現生機,就連他們體內也是充裕的靈力,不複之前的枯竭,真好呢,大家都可以好好的。

他抱著一個孩子?無論那個孩子是誰,都說明這是個心善的人!這就足夠了!

“這裏就是鍛刀房了,這位就是鍛刀的刀匠,請審神者注意了,鍛刀能夠鍛出來什麼樣的刀都是隨機的,在審神者手冊當中有相應的鍛刀公式。公式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鍛刀房一共有四個位置,這是最多了,請審神者量力而行。”壓切長穀部推開一個爐火燒的最旺的房間。

清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壓切長穀部想:意外的冷淡呢。

在鍛刀房的前麵一個房間,就是倉庫了,刀解池也在其中,當然,現在,本丸裏基本上沒什麼資源,就隻有木炭,冷卻材,玉鋼,砥石,孤零零的摞在一旁。

以上的地點,就是個單獨的小閣樓,二層也是倉庫的一部分。

再往前走的一大片區域,就是給刀劍男士們住的地方了。這個區域很大,裏麵有單獨的食堂,浴池,還有給審神者準備好的溫泉,以及一個演練場,演練場看著就是個道場,足夠寬大。

當然其餘的地方還有養馬的、種地的等區域。

“以上,就是本丸的全部了。”

清侖:“全部?本丸其餘的人呢?都在躲著我?”

壓切長穀部沉默著。

“無所謂了,廚房在哪?”

本來以為會等來責備的壓切長穀部一愣,“在這邊!您餓了嗎?我馬上給您準備飯菜!”

“不用,我自己來。”清侖拒絕道,大跨步走向廚房。

進了廚房才發現,抱著三月淩他不方便,再一看,哪裏都不好將人放下。

瞥見一旁不知所措的壓切長穀部,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到他懷裏,“先幫我抱著。”

壓切長穀部看著懷裏呼吸平穩,小小的仿佛一下就能捏死的小孩子,僵硬地一動不動。

太小了,比短刀們還要小……軟乎乎地,團子一樣……

清侖迅速地準備飯食,小姑娘醒了肯定要吃的。

餘光中看見,那付喪神定定地看著小姑娘,“你在想什麼?”

壓切長穀部愣愣地,“他好小……”

他?清侖覺得這位付喪神可能誤會了什麼,不過他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沒糾正。

他笑道:“是啊,四歲的模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長大。”

壓切長穀部:“是您的孩子嗎?”

清侖:“三月可和我長得可一點不像,雖然不是我的,但是我家的。”

團子似乎要醒了,小手揉揉眼睛,無意識地喊著:“阿清~”

清侖頭也不回地回答:“在呢。”

團子敏銳的發現聲音不是抱著自己的人發出來的,瞪大了雙眼。

壓切長穀部更僵硬了。

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清侖做好了飯,將小姑娘抱回來了。

壓切長穀部感受到空蕩蕩的懷抱,有些悵然若失。

三月淩想起來了,清侖接受了一座本丸,剛剛的肯定是刀劍付喪神了。

清侖知道三月淩在想些什麼,“他是壓切長穀部。”

三月淩:“我是三月淩。”

聲音奶聲奶氣地,壓切長穀部的心忽地軟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