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孤墳,帶著幾分淒涼。
秋風起,卷起紛紛落葉。
周媚在墳前倒了滿滿的三杯酒,而後將一杯杯酒灑在墳前。
“我知道你在那邊一定很孤單,今天大仇終於得報。”
“我遇到了恩人,也是貴人,我知道讓風兒去找他很自私,但我怕你太過孤單。”
“等我,我這就去找你。”
周媚喃喃自語,然後將匕首拿了起來。
在周媚的眼中帶著決絕的神色,她牽掛自己的兒子,可是這些年的經曆,她活得太累。
她被人當成蕩婦,她不想在殘存於世。
周媚相信蕭晨肯定會幫自己照顧自己的孩子,周媚知道這很自私。
隻是,她已經顧不得太多。
就在周媚舉起匕首的時候,一道人影直接衝了過來。
費丹鳳快速出手將周媚的匕首奪了下來,“周姐姐,不要。”
周媚一愣,她沒想到費丹鳳竟然在這裏,她盯著費丹鳳看過去,“丹鳳妹妹,有些事你不懂,今天謝謝你們,請你幫我轉告簫先生,風兒就拜托他了。”
費丹鳳看著周媚,“周姐姐,要說的話你自己去和簫先生說,是簫先生安排我來的,他說你可能會想不開,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會看不起你,況且你有沒有想過清風,就算簫先生會好好照顧他,他的人生還是完整的人生嗎。”
什麼?
周媚不由愣住了,很快眼淚就從周媚的眼中淌落。
是啊,如果自己死了,沒了父親,又沒了母親,清風還有完整的人生嗎?
“謝謝。”周媚看著費丹鳳說了一聲,而後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這時呂清風早已被等在不遠處的費嶽秀接回了家中。
呂清風隻有七八歲,正是淘氣的時候,可他卻比同齡的孩子安靜太多。
他被當做人質守在莫鯤的身邊,如此年紀,他已經知道少開口可以給自己帶來安全。
很快呂清風被費嶽秀帶回了家中,呂清風看到蕭晨之後恭敬的開口說道:“簫叔叔,我媽媽要和爸爸說說話,讓我先回來把這個給你。”
蕭晨走到呂清風麵前,摸了摸呂清風的腦袋,“清風乖。”
說著蕭晨把羊皮卷接了過來,蕭晨將羊皮卷打開不由一愣,說是羊皮卷其實有些不貼切。
但這個東西也確實是羊皮製作而成,哪怕展開也隻有巴掌大小。
看陳舊的樣子已經有些年頭,四周邊緣參差不齊,不過此時蕭晨卻是盯著上麵的內容愣住了。
上麵畫著山川河流,畫工十分精細,上麵還有著清晰的線路脈絡,這是一張殘破的地圖。
並且是年代久遠的地圖,蕭晨已經猜到周媚的心思。
她之所以活著是因為呂清風,因為心中報仇的執念,這張殘圖,周媚沒有親自交給自己,而是讓呂清風帶給自己。
她必然心生死誌,臨死之前卻讓呂清風把這張殘圖帶給自己,蕭晨知道,這張圖必然不是普通的地圖。
但恐怕也唯有周媚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蕭晨把殘圖收起來,然後讓費嶽秀將呂清風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