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葉蕭,道,“王爺,妾身,是什麼身份,想必,你也知道,我肚子裏的這個,不是你的孩子,他,是一個野種呢。”
“胡說,你胡說。”
見歐陽菲菲再次將墮胎藥送到嘴邊,他急忙將短刀扔了過去。“嘶!”半碗墮胎藥,濺了出來,燙到她的手背上,她隻是緩緩邁開了步子,單手攥著另一隻手的手腕。
葉蕭見她要從他的身邊走過去,忙拉住了她的胳膊,道,“給我看看。”
“不用了,別汙了王爺的眼。”她本想推開他,可葉蕭卻強製的拉過了她手。
“你賭氣,一定要拿自己的身子賭氣嗎?嗯?”他沒好氣的拉過了她的手,看著那燙紅了的手背,又道,“疼嗎?”
“疼,很疼很疼,不過,沒有心疼。”
“該,讓你不拿自己當回事。”話落,輕吹著她的手背,又道,“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原諒我這一回,我知道錯了。”話落,看向歐陽菲菲,又道,“行嗎,姑奶奶?”
歐陽菲菲不語,縮回了手,緩緩邁開了步子,向外走去。
原諒?歐陽菲菲為什麼要原諒他?她忍了多少次了?換來了什麼?她曾告訴自己沒事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她也告訴自己不要去爭,葉蕭不屬於她。
可是到頭來,她不爭有人和她爭。
昕香左一回右一回的出招,歐陽菲菲什麼都沒說,打碎了牙,往自己的肚子裏咽。
葉蕭責罰,她認了,把她送進七星院,她也認了。
她現在要做一個牽線的木偶,他往哪指,她就往哪走。
她勢必要葉蕭內疚一輩子。
即使昕香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即使是死也要在他的心裏,占據著比昕香更重要的位置。
歐陽菲菲本來打算不爭不搶,她唯一想要做的那就是離開葉蕭,可是,逃來逃去,她都沒有逃出葉蕭的手掌心。
墮胎,失敗了,這又是她沒有想到的事情,回到了殤院,她呆呆的坐在外麵。
沛菡看著她,眼裏有了幾分心疼和愧疚。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比較好的主子不是嗎?歐陽菲菲看了看沛菡,道,“下去吧。”
沛菡沒有再多說什麼話,隻是無聲的離開了。
歐陽菲菲的心情,要比之前的還要糟糕。
或是說,從她嫁給了葉蕭的那一天開始,她的心情,就從來都沒有好過。
逃,逃不掉了,墮胎,嗬嗬,墮胎現在也成了一種奢望了。
葉蕭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她不知道,也無從知道,玉手輕抬,將那腮邊的秀發別過了耳後,歐陽菲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輩子,這麼短暫,她經曆的事情倒是不少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
殤院外的那一抹身影越來越近了。
她沒有動,將那眼神收了回來後,歐陽菲菲,就好像從來沒有見到葉蕭走來似得。
她不想看見的東西或者是人,她一眼都不會去看的。
就算葉蕭,跪在殤院外三天三夜,她也不會看他一眼。
葉蕭走到歐陽菲菲的身邊,說道,“你的手,上點藥吧。”
歐陽菲菲不語,也沒有看向他。
她現在,徹底的把葉蕭當成了空氣,當成了一個隱形的人。
她無需去看他,更不需要去聽他說話,不想聽,也不願意去聽。
她的態度,葉蕭倒是沒怎麼理會,也沒有在意,而是,搬過來了一個凳子,在她的旁邊坐下了。
殤院,似乎成了歐陽菲菲的天地。
她要住在哪裏,葉蕭沒想過要去幹涉。
隻是,她不逃出去,就行了。
雙手拄著龍頭拐杖,葉蕭長歎一口氣,又道,“我知道,你恨透了我,若是可以,我可以接受你的懲罰,你想怎麼罰我,我都接受。”話落,看向歐陽菲菲,等待著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