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沒有聽到歐陽菲菲說話,葉蕭突然感到很空虛,便開口問道。
“沒有。”她就這樣縮在他的懷裏,暫時感受著他的溫度,雖然很假很假,但是,她還是沒有拒絕,她默認了和他的相處方式,和這樣的生活方式。
等到傷害來襲的時候,那個時候,她要怎麼辦?那個時候,怕是又要經曆一次生死了吧。
她輕歎一口氣,問道,“下一次傷害,是什麼時候?”
“呃?”葉蕭的身子微微一怔,摟緊了懷裏的女人,她,真的是怕了?她其實是有著堅強的外表,脆弱的內心,對於傷害,她是懼怕的,“以後,不再有了。”
“但願吧!”她輕聲的說著,這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安靜,她不再說話,他也不再說話。
此時此刻的她,就好比一隻害怕受傷的小刺蝟一般,將自己的雙手雙腳,都縮在裏麵,害怕再次受到傷害。
是他徹底的將她給傷透了,傷的她,連吵都不願意跟他吵了。
葉蕭都不記得,他到底傷了她多少次了。
聽到她那微微的呼聲,葉蕭知道她睡去了,那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睡去了。
如今,被傷的滿身傷痕的她,葉蕭又要怎麼樣去接近她?又該怎麼才能走進她的心呢?
次日,一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苦兒的那張笑臉,歐陽菲菲還以為是做夢,使勁的揉了揉雙眼,“這不是做夢吧?”
葉蕭道,“不是,既然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歐陽菲菲看了看苦兒,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口。
回到了殤院,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對著她施了一個禮,道,“王妃吉祥。”
“起來吧。”她牽著苦兒的手,進了屋,看著那個丫鬟,又道,“叫什麼呀?”
沛菡低頭,小聲說道,“奴才叫沛菡,是您的新丫鬟。”
“嗯,我這裏,沒有那麼多規矩,所以,你不必拘謹。”
她看著這個新丫鬟,不冷不熱的說著。
沛菡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文文靜靜,一個,很老實的丫鬟,她隻會做事,隻會聽命於主子。
歐陽菲菲在屋裏休息了一會,就起身向外走去,打理著殤院裏的花草。
自從殤院裏空了之後,這些花草,便不再有人打理了。
打理著這些花草,她突然想到了靜雯和蕊環。
現在,那兩個可憐的,無辜的丫鬟,已經死了。
可,那些昔日的往事,似乎還在眼前重放。
在殤院,下雨的時候,她們一起罰跪,給三個丫鬟買了新衣服,是偷了昕香的玉換來的,可結果,她換來的確實葉蕭的責罰。
她們曾經一起被罰,一起吃苦。最難熬的日子,歐陽菲菲都堅持過來了。
如今,這府裏,已經沒有其他的女人了,隻剩下了昕香,她倒是堅持不下去了。
她心不在焉的打理著花草,靜雯和蕊環,陪她走過最難熬的日子,那時候,沒有吃的,她們就烤紅薯,她們是堅韌不催的四朵金花,她們,曾經一起去闖江湖,雖然失敗了,可歐陽菲菲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欣慰,很幸福,雖然昕香,騙了她,但是,她還是很懷念那些日子。
沛菡看著歐陽菲菲,道,“王妃,我來吧。”
“還是我來吧,這花,倒是跟我有了感情。”
她的世界裏,那些花花草草也都是有神經的,也有感情的。
她靜靜的給花澆水,剪掉枯了的枝葉。
見沛菡還是默立在那裏,歐陽菲菲又道,“不礙事的,我活動活動筋骨,不然,人都要待出毛病來了。”
“那奴才要做些什麼?”她看著歐陽菲菲,輕聲問道。
歐陽菲菲轉頭,看了看苦兒,道,“你去陪苦兒玩吧。”
歐陽菲菲給花澆了水,看向沛菡,道,“我出去走走,一會回來。”話落,邁開了步子,向殤院外走去。
她有很久沒出去透氣了,這些天,一直都待在葉蕭的密室裏,倒是憋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