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幸好他跟的導演是許哲,許哲了解體驗派演員某些時刻非同尋常的脆弱,人也有種很老派的溫厚,所以殺青和宣傳過後,也還是一直帶著他,沒放著他往牛角尖裏去。
但是或許是這幾年下來,他還是跌跌撞撞成長了許多,把自己浸入顧非這個人物再抽離的時候,似乎並不像當年那樣痛苦。
他蜷在被窩裏,忍不住又給蘇言撥了電話過去。
蘇言這次接的很快,估計是因為那邊還是清晨,他的聲音還帶著點悶悶的鼻音:“庭庭,我剛起來,正想打給你——今天試鏡怎麼樣?”
“你猜。”夏庭晚翻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懶洋洋地說。
“我的小孔雀心情不錯。”蘇言笑了一聲:“看來是手到擒來了。”
“哪有那麼容易。”夏庭晚反駁了一聲,可是頓了頓,忍不住又小聲說:“但我覺得我演得挺好的,真的。”
在別人麵前,他都不會說這樣誌得意滿的話,可是在蘇言麵前卻怎麼都忍不住。
蘇言一叫他小孔雀,他就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翹起自己絢麗的尾羽搖起來。
“蘇言……”夏庭晚趴在枕頭上,忍不住又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下星期,下星期一定回來。”蘇言沉聲道。
“真的?你工作都處理好啦?”夏庭晚高興地感覺臉都有點發熱了,他實在太想蘇言了,一想到這個男人的麵容,就忍不住想要在被窩裏打滾。
“嗯,不太理想,但是大體上定是定了,就剩一點細枝末節要打點一下,忙完了我馬上趕回去。”蘇言說到這裏,頓了頓,聲音溫柔下來:“我知道你想演的角色,肯定能演好,等我回去好好再給你慶祝。這次我去之前預約了幾套高定想順便給你帶回來,款式找相熟的設計師按你喜歡的設計了,還想要什麼別的嗎——有位朋友從瑞士給我帶了塊RichardMille,我覺得看起來挺別致的,你要嗎?”
“腕表嘛,”夏庭晚雖然聽過這個牌子,卻興致缺缺,耀武揚威地哼了一聲:“你帶回來我看看好不好看再說,再說了,你擺在家裏還不是我的。”
蘇言很喜歡收藏手表,江詩丹頓和百達翡麗都有許多塊,整整齊齊擺在衣物間的櫃裏。
夏庭晚總覺得這種東西又老氣又貴的要死,一直沒想到要買。
可是後來發現出席要擺點場麵的大秀時,一直讓周仰去借也不是個事,就毫不客氣地霸占了蘇言的手表收藏借出去戴。
“也想不到有什麼想要的。”夏庭晚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把被子蓋到頭頂上,整個人都鑽進被窩裏,問道:“蘇言,你馬上就要工作嗎?”
“沒那麼快,怎麼了?”
“那、那我們,要不要……玩一會兒嘛。”
夏庭晚剛說完,臉都不由自主紅了起來。
蘇言低低地笑了,他顯然心知肚明,卻故意問道:“玩什麼?”
“你,你不懂是吧。”
夏庭晚有點害羞又有點惱怒,他氣得在被窩裏磨蹭了半天,忍不住賭氣道:“我已經脫光了,自己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