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日子很快來臨了。
因為每天有鍾點工打掃家裏,所以傭人們回來上班時,房子還算整潔。
我的父母準時在我即將出發去北城前回來了,我不知道沈從安是如何解釋的傭人被放假的事情,我隻知道,我的父母並未起疑。
北城離蘭城並不遠,坐高鐵隻有一個小時左右,我很少有機會乘坐這種交通工具,所以央求沈從安放棄開車。
我們訂了高鐵的商務倉,過了開始的興奮後,他跟我比賽玩了一會貪吃蛇的遊戲,之後,我就靠在他肩窩裏,倦怠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沈從安在打電話。
“嗯,就快到了,辛苦你了。”
……
“很快就見到了,我也……”
似乎感覺到我醒了,沈從安掛斷了手機。
我揉著眼睛從沈從安的肩窩裏抬起頭,打個哈欠,對著他削薄有型的嘴唇狠狠親了一下。
啵,響亮的親吻聲響起後,周圍的旅客都向我們望了過來。
我沒有提電話的事,沈從安更不會主動提,他隻是將我又重新按回了他的肩窩處,低下頭,在我耳邊低吼,“乖,別鬧!”
“why?”
“起火。”
沈從安淡淡的拋給我兩個字,而這兩個字,卻像定心丸一樣,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
不管跟沈從安通話的那個人是誰,他似乎對我年青的身體瘋狂的迷戀著。
果然,下了高鐵,沈從安就將我拉進了一個酒店,從上午十點半左右,一直到臨近黃昏,我才酸著打顫的腿被他從酒店抱了出來。
坐上計程車,直奔北城的音樂學院,可我人到的時候,我提前寄過去的行李,已經被同寢室的一個女生翻亂了。
“真不好意思,宿舍都分完好幾個小時了,你才過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抱歉,路上……耽擱了點事。”長這麼大,我也沒住過校,更別說即將要跟一個陌生姑娘一個房間,所以看著被翻亂的皮箱,我雖然心裏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麼。
我將東西一點點的整理好。
那女生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她走到窗口,瞅著外麵,先是自我介紹叫林雨,後是問我:“我知道你叫魏童心,對了,剛剛送你到寢室下的帥哥是誰啊?”
我整理東西的手停了下,隨後臉有點紅,在哥哥與男朋友中選擇了後者。
“咦?”林雨咦了一聲,“不對吧?”
我目光下意識的向著林雨的方向望去,見她仍然望著窗口,我便也走了過去。
我們的寢室在三樓,往下望去,視線還算清晰開闊,隻一眼,我渾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樣。
女生寢室不遠處,夕陽隻剩下最後一縷,就那一縷夕陽下的操場上,一個身穿銀灰色職業套裝的卷發女人,正掂著腳,雙手勾著一個男人的脖子,好似吻著。
那男人背對著我,身形高大有型。
“男朋友?”林雨懷疑的望向我。
我失神的搖搖頭,對著林雨說:“你看錯了,雖然衣服一樣,但不是送我的那一個。”
我莫名的心慌,忙重新走回去彎腰整理東西,我聽見自己用有絲發顫卻故意裝得若無其事的聲音問:“對了,那個女的是誰啊?身材很好啊。”
“哦,她啊,聽說是這個學校裏新來的老師,叫鄭芸,原來彈鋼琴拿過很多獎的。明明可以出國深造的,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手好像出了點小問題。”
是芸,不是天……
我鬆了口氣,可我實在沒印象,沈從安除了交往過一個叫“天天”的女孩子,又什麼時候招惹了一個叫“芸”的。
而沈從安,建議我報名這家學校時,倒底知不知道有個鄭芸在這裏?在高鐵上與他通電話的,是她嗎?
我忍不住又走到了窗戶前,向外望去,那裏,已經沒了鄭芸跟沈從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