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外麵雪花飄飛,狂風呼嘯,屋裏紅燭喜被,新人成對。
睡夢中的棠筱雅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大量陌生又模糊的記憶不斷侵占著她的腦袋。
仿佛熬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股來源於靈魂深處的疼痛才緩緩褪去,這幾乎耗盡了她全部的體力。
就在這時一隻手摸到她胸前。
棠筱雅想阻止,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因為眼睛看不到,她的觸感變得分外靈敏,她清楚地感覺到扣子被一顆一顆解開,涼意不斷侵襲著裸露在外的肌膚。
這是要占她便宜的節奏!
棠筱雅咬牙,該死的,竟然趁人之危!
就在那隻手即將扯開衣襟時,棠筱雅費力地睜開眼睛,並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半壓著她的人推開。
男人仰麵躺到床上,悶哼一聲,頓時身體僵硬,冷汗涔涔,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棠筱雅翻了個白眼,虛弱地說道:“非禮不成,還想碰個瓷兒?”
她這會兒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掀翻一個大男人?
就算掀得動,也不能弄出重傷啊。
所以這貨逗她玩兒呢?
也就虧得她現在使不上勁兒,不然非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不過她睡覺前門窗都關上了,他從哪兒來的?
沒等她想明白,剛入侵的記憶就冒了出來,等棠筱雅消化完,她連怎麼哭都忘記了。
沒錯,她穿越了。
她成了泉水村的一枚村姑,又傻又肥又醜,還在今天嫁給一個臥病在床命不久矣的漢子,也就是剛剛想占她便宜的那位。
嗯…都快死了,居然還惦記著洞房花燭夜,也是個奇葩了。
棠筱雅不過多看了一眼,他眼窩深陷,胡子邋遢,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難以描述的氣味。
尼瑪啊!
還能更坑爹嗎?
別人穿越非富即貴,再不濟也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還有個帥哥男神相伴,怎麼到她這兒全沒了?
她上輩子懸壺濟世,積德行善,咋就落了這麼個下場?
棠筱雅這邊把穿越大神翻來覆去問候了幾百遍,那邊楚逸澤艱難地翻過來,趴著好一會兒才從劇痛中緩了過神來。
該死的,喜婆不是跟她強調過很多遍,說他身上有傷,絕對不能推他的嗎?
咋喜婆才出去,她就全忘了?
剛剛肯定把傷口撞裂了。
楚逸澤默念了幾遍她傻,不是故意的,也不懂何為愧疚,這才把怒火壓下去。
他還耐著性子地叮囑道:“傻姑,把衣服脫了再睡,不然明天會著涼。”
棠筱雅沒聽到後麵的話,腦子裏盤旋的全是傻姑這個稱呼。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給起了這個外號,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要活在傻姑的陰影下了!
“傻姑,你聽到我說話嗎?”楚逸澤再度詢問。
他隻聽說她腦子不大好,沒聽說耳朵也不行啊。
棠筱雅黑著臉,咬牙切齒地說道:“老娘不傻,名字叫棠筱雅,再亂叫老娘打死你。”
“傻…棠筱雅,乖,把衣服脫了。”
楚逸澤乖乖改口,沒必要為一個名字跟傻子較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