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許長辛看著山道上深陷下去的那個腳印,震驚半晌後方才開懷笑道:“這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
李一柏俯下身去,仔細觀察著山道上的腳印,又驚又歎道:“秦雲巔的山道原本是一條土路,因國運的壓製力最終都落到了腳上,土路經過無數人的踩踏與碾壓後,開始深陷。後來的守山人又以岩石鋪道,築成了一條石路,可是隨著秦雲巔國運越來越盛,石路也慢慢被踩碎。千年來,秦雲巔最終形成了這條土石混合的山道,經過無數秦武者一步一腳印的夯實,早已經堅如磐石。”
許長辛拂了拂灰白的短須道:“不錯!秦琅能以區區力武者之身,在秦雲巔的山道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足見其突破了力之極境!”
“力之極境啊,千年以來咱秦國就隻有太祖和大將軍達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境界,咱們不上報太尉府嗎?”李一柏臉上猶自保留著驚恐之狀。
“報啥報?”
許長辛忙不迭說道:“太尉府知道了還能有咱兩的事?”
“太祖如何我不清楚,留下的傳說有真有假,不好評判。可是大將軍有多麼驚才絕豔你難道不清楚嗎?”李一柏皺眉說道:“這樣的人……不可能一輩子留在秦雲巔的。”
許長辛想起那個力壓整個修行界的男人,頓時心中五味陳雜,感慨萬千,他擺擺手說道:“以後再說吧。”
……
秦雲巔四千六百五十丈。
因為提手已經被毀,秦琅隻好一路抱著食盒,他問道:“小火苗,剛才究竟是什麼情況?”
“不清楚。”燭焰道:“我隻是感覺你身上好像有什麼枷鎖要破開了,隨手幫了你一下而已。”
“枷鎖?”秦琅疑惑道:“難道我真突破地武者了?”
燭焰道:“別想太多。秦武之道講究腳踏實地,沒人可以在短時間內連破兩境。”
“算了,回去問老許去,或許他能知道些什麼。”秦琅思考須臾,諂媚問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發現了那什麼枷鎖,所以一直找各種理由鼓勵我往前走?”
燭焰道:“別想太多,我隻是覺得你走走更健康。”
秦琅表情瞬間呆滯,他覺得不能再慣著這小火苗,要是由著它這樣忽悠戲弄自己,以後日子還怎麼過。
“不走了!”
秦琅看了看日頭,冷聲說道:“這都快半下午了,爬了這麼久的山,身體被掏空兩次,午飯也沒吃,體力早就不支了。”
燭焰問道:“午飯你不是自己帶了嗎?”
秦琅極不情願地回答道:“這飯是給老李送的。”
燭焰道:“你確定是給老李送的?”
“不是給老李送的是什麼?”秦琅沒好氣地道:“你是不是把自己腦子給燒壞了?”
燭焰:“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秦琅正準備再次反駁,突然想到臨走之前他曾問張小魚應該送到什麼地方,張小魚的回答是老李會在山上等他。
“老李知道我是第一次登秦雲巔,不可能真就在半山腰等我,他肯定會往山下走。”
“突破力武者之後,小黑爬到了三千五百丈,也就是說力武者的一般水準應該就在三千五百丈左右,那麼老李肯定會走到三千五百丈以下。”
“如果老李沒猜到我會一舉突破力武者,那麼他甚至很可能會走到兩千丈以下來取餐。”
秦琅一步步分析:“現在我都爬到四千六百多丈了,老李還沒有現身,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和老許一樣,一直在暗中觀察。”
“再者,這都過飯點多久了,老李還不來取餐,這不是明擺著送給我吃了嗎?”
秦琅掀開食盒蓋子,看著裏麵可口的飯菜直流口水,他正想夾一塊紅燒肉大快朵頤,卻又立馬把蓋子給蓋上了。
他皺眉道:“幾百斤的石頭壓在身上,沒心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