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們並不是因為主子的死而自殺的,是吧,琴姑娘?”裴懸濟說著,命兩個兵衛將琴其傷請到前麵。
“大人不是在開玩笑吧?”琴其傷冷靜問道。“貴國廷尉司查案子可真是處處給人驚喜啊。”琴其傷說罷,左顧右盼,卻沒看到自家七王爺。
赫連幹從人群中走出來,饒有興趣地靠近裴懸濟。
“依裴大俠所言,他們為何要自殺呢?就是為了找事情?”
裴懸濟微微回應:“赫連大人懂這些。”
赫連幹嘴角揚起,搖搖頭:“那幾個人活得好不囂張快活,可沒有一點想死的跡象。自殺是需要勇氣的。”
“赫連大人不如說,自殺是需要信仰的。外派使臣最能體會這種殉國的信仰,不是嗎?”
“你說的對。不過外派武士團可不比我們這些使臣。外派的武士團是從該國各地征集來的武道高手。同樣作為一個武道高人,你一定知道武人的求生欲和畢生所求。”赫連幹回應,“武人不是軍人,武人是最怕死的,武人之所以習武就是為了保自己命、取別人命。就算他們頭上頂著來自皇權的壓力,他們的本能欲望也會在臨死之前蹦出來搞亂的。”
赫連幹一番見解道出,惹得人群中一陣私語。
裴懸濟沒有反駁他,而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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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做尋常武士,做到這樣集體自殺的確很難,隻要其中有一個稍微不堅定、意欲求生,那整盤棋都會崩盤。可是,對於被薩滿女神洗腦控製的薩滿教信徒來說,自殺就太容易了。”
裴懸濟說罷,轉身看向琴其傷,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這個女人,一眨不眨。
“你、你在說什麼?”琴其傷同樣直勾勾地盯著裴懸濟,隻不過話語上開始顯得慌亂。
聽裴懸濟提到薩滿國教,一些武士變得更加聚精會神起來。
“州西薩滿國教裏流傳著這樣一個信仰,隻要虔誠地獻出自己的靈魂,並經過薩滿的指引,信徒便能見到上神,浮魂散盡、真魂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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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與此案有什麼關係?”司馬瑜身邊的一個侍衛納悶地問道。
其他人跟著稱是,或者投來一個同問的目光。
隻有琴其傷神眨動、閃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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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懸濟提高嗓音:“這幾個武士便是薩滿國教的信徒。他們佩戴的腰鈴便是他們的身份說明,不過這不是重點——”裴懸濟踏出一步,靠近琴其傷,“重點是,琴姑娘你是薩滿女神的女兒,默容商!”
裴懸濟此話落罷,整個使臣館片刻鴉雀無聲,接著幾十兵衛持刀槍劍戟,準備時時逮捕琴其傷。見琴其傷沒有動作,兵衛們也便僵持在原地。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默容商是誰,也不了解州西薩滿教和信徒們的信仰,他們隻是覺得裴懸濟此刻神情凝重、咄咄逼人、威嚴有加,似乎正在道破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