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收拾好便向醫令史辭行,未到中堂,江永兒“忒”的一聲,“敢情這醫館是寰府別院啊。”
幾人不解,往前看去,卻看見了寰鎮的身影。
隻聽那人徑直走到陳令史麵前,詢問道,“陳令史,你這裏是藏了什麼好物什?怎麼舟兒三天兩頭來了這裏?”
“公子,這醫館的有什麼寶貝大人不都根兒清的麼,是小姐,小姐的一位好友受了點傷,來這裏換個藥。”
“哦?是個姑娘還是個公子?”
“是姑娘是姑娘,受傷那位是姑娘。”
“怎麼,還有其他人?”
陳令史猶豫了一下,卻沒逃過寰鎮的眼睛。
“快說,如實說來,還有什麼人?”
陳令史正要開口,袁伯秋忽然走過去。
“承道兄,承道兄也光顧到醫館,難道是身體不適?”
“袁伯秋,哼,你怎麼在這?”寰鎮怒色頓起,瞪了一眼陳令史,又瞪向袁伯秋。
“老夫說的正是這幾位,袁公子是和那位姑娘一道來的。”陳令史急道。
寰鎮嘴角揚起一絲怪異,徐步向幾個人走過來,而走著走著,腳步逐漸變慢,臉上怪異的表情瞬間被一種欣喜覆蓋。
猶如腹中空的獅子看到了自己的獵物一般,他看到一張絕美的臉。
“姑娘受了傷?傷到了哪裏?陳令史這裏有最好的藥,一定能把姑娘醫好的。”
雙目凝視,未因說話而閃動一下。
謝華朝急忙避目,那還沒來得及戴上的麵紗正攥在丫鬟葉珠的手裏。
不過這次葉珠卻沒有緊張不安,她被眼前這風度翩翩的樣貌、斯文有禮的聲音迷住了。
“承公子關心,傷是舊傷,現在已經無礙。”謝華朝回禮。
“淩淩之音,珠玉之聲,敢問姑娘芳名啊。”
“小女姓謝,名華朝。”
“一代芳華,隻看今朝。名如其人名如其人。”
旁邊幾個人早已經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咳,謝姑娘,我們趕快上路吧。這位公子,後會有期。”
江永兒催促道。
寰鎮一聽幾人要走,忙不及問起前路。
正盤桓間,寰舟走了進來。看見其兄在此,驀然一驚。
“舟兒,你來的正好,你這幾位好友正要不辭而別呢。你說說,有這麼幾位人間少見的朋友,你怎麼不向為兄引薦一下呢,哦,還珍藏在了醫館。”寰鎮說著,向袁伯秋看去一眼,嘴角又揚起怪異。
寰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半遮半掩,寰鎮卻催促著左右隨從,請幾位才子佳人去府中一敘。
江永兒楚放等人忙不迭請辭,自道有要事在身,寰鎮一個笑容就把他們的話送入風中,徑直走到寰舟麵前。
“舟兒,你說說,父親大人若是知道了你醫館裏的這些朋友,該怎麼做啊?是不是把他們請到府上結識一下啊。”
寰舟忽起一臉委屈,“他們,隻是舟兒日前在路上遇到的幾位江湖中人,和舟兒並非深交。”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袁公子也非深交啊,我若沒有記錯,你們初次相遇就是在這醫館吧,真是舊地重遊、頗有感觸吧。”
袁伯秋看著寰鎮對寰舟陰陽怪氣地說話,直要衝上來,被寰舟搖頭止住。
“我看啊,既然這幾位不願意到府上坐坐,那咱們就在醫館裏小敘一番,以慶結識之緣。”
寰舟沒有回答,寰鎮揮手示意,那陳令史忙請眾人到後園一坐,又令廚娘準備好酒好菜。
江永兒看不明白,“都說過告辭了,怎麼又來這一套。”說著徑自要走,卻被寰舟攔了下來。
“姑娘,就算要啟程,應該也不急於這一餐的功夫吧,算是寰舟的一個不情之請,姑娘用了這頓飯再走吧。”
“好生奇怪。”
寰舟說的懇切,不過她江永兒才不會理會,吃飯睡覺都是大事,一定要和看著舒適的人一塊兒幹才行。
那個寰鎮陰陽怪氣的,又是寰冀的兒子,她感到滿身不自在。
“要吃她們在這吃,本姑娘有急事,不和她們同路,先行告辭。”
這江永兒的脾氣說上來就上來,她一人走出去不定會遇到什麼事,楚放安置了一下杜若和小苦,自己也跟著出去了。
杜若也想跟著走,不過留謝華朝主仆二人在這裏又不合適,便任他們兩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