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丫頭,這你可不能向月兒學習,沉默寡言可不是上層武功。說到武功,以後要讓月兒多教教你,要行俠仗義首先最重要的基本前提就是自保。你意下如何——”
“師叔!”梁月凝重地看了解歸田一眼,大家意會了其中不妙之事,便不再多問了。
自回到船中,裴沂風一日一夜沒有合眼,最後累了,大家正在討論肥美的武昌鯿魚的時候她忽然倒頭睡去了。
“解老,你這麼愛喝酒,可知道哪個酒是這天下最好的酒?”
“‘不畏張弓拔刀,唯畏白墮春醪。’那自然是常州劉白墮的千日醉仙酒,還有山陰蓬萊春,汾陽杏花村,還有還有,川蜀劍南春、西域葡萄酒皆是最好的酒。”
“哪能那麼多最好的酒!這最好的酒自然是風雨客棧的‘千金不換’。”
楚放一臉壞笑,因為這“千金不換”還有個名字叫上上酒。
“哪個酒是名字最多的酒?”
“那,那自然還是劉白墮的醉仙酒,這酒又叫千日酒、假死酒、鶴觴酒、騎驢酒、擒賊酒。”
“劉醉仙的酒的確有很多名字,不過天下名字最多的酒卻叫重明酒。”
楚放又笑了起來,這重明酒是萬壽穀盧靈子給人治眼睛的酒,是重明,諧音重名。
“你這是在下套。”解歸田不服道。
“解老,晚輩這是在給您解悶嘛。最後一個問題,天下最大的高手是誰?”
“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老耕夫,是一手遮天。”
突然一個聲音從船頂飄下來,大家紛紛驚起。
是老叫花,苦兒呼喊起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解歸田對著船頂大叫。
“一船的笨蛋,憋死我老叫花,叫花子我都在這船頂輾轉坐臥兩個日夜了,你們都沒發現。”
“你、你、你吹牛,不可能。”
“老耕夫,永遠都是你在明處我在暗處,你就是看不見我,哈哈哈。”
眾人都傻眼了,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說什麼?
正要問個明白,隻聽見裴沂風驚叫一聲“梁月”,清清楚楚的,可不就是梁月。
大家狐疑地相看一眼,忙向艙中望去。
卻原來裴沂風是驚夢了,口口聲聲喊道“救她!救她”。
看來桓府的事讓她受了不小的刺激,杜若忙焚一顆安息香放在她旁邊。
“點那個不濟事。”老叫花跳到了甲板上。
苦兒回頭又歡呼起來:“老叫花,老叫花”。
“小叫花!”老叫花子也驚叫起來。
原來苦兒過去做小乞丐的時候曾經跟著這老叫花子混過一段時間。
“老叫花,你怎麼跑這來了?”
“小叫花,你怎麼跑這來了?”
“我現在不做叫花子了,那個是我姐姐。這是我師姐,我師兄。”苦兒指指船艙裏,又指指杜若和楚放,自豪地說。
“哦,我現在還是叫花子,這是我幹爹,這是我師娘。”老叫花指指頭頂、指指腳下道。
苦兒開心地笑起來,他最喜歡老叫花這個性格,胡說八道,牛頭不對馬嘴,雖然也說不出來他這從不直接回答別人的問題,反而讓別人先回答他的問題的性格是好還是壞。
“你姐姐遇到了點麻煩,她中了情魔之毒。”
苦兒自然不明白這是什麼麻煩,梁月和解歸田等人可是急了。
“什麼?她怎麼會中情魔之毒?”
“是啊,並未見什麼人來過。”
“他怎麼就不能中情魔之毒?他們二人在西塞山抓凶手的時候,那小道士下的毒。兩個日夜你們都沒有發現,老叫花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出來了。”
解歸田又一時語塞起來,這個老叫花子天王煞星。
“你、你可別瞎說。月兒你過來,你跟師叔說,你和裴丫頭現在是什麼關係?”
解歸田這一問,鐵的盧裏裏外外的空氣登時充滿了火藥味,一向悶在船中不出來的謝華朝也坐不住了,焦急地看著解歸田。
這情魔之毒是什麼?
“冷靜、冷靜,”老叫花伸出一雙盡是大骨結的手掌左右扇了扇,“這丫頭中的毒輕,梁小子又沒中毒,他們倆清白著呢。隻是這丫頭意誌堅定,本能地在抵抗情魔之毒,情魔之毒是要順從它釋放了才能解,越抵抗越難解,再加上,因為西塞山上的事受了點刺激,她這毒如果不解怕隻能留在夢魘中打轉了。”
“夢魘是什麼?老叫花你快救救姐姐,姐姐不能死。”苦兒看見裴沂風雖然睡著卻汗淚直流,一時隻覺得這個姐姐快不行了。
楚放杜若也焦急起來,一個個求教解毒之法。他們在齊雲山隻是對此毒略有耳聞,不諳其機。
“死不了死不了,她如果意誌夠堅定很快就會醒來的,如果再堅定點那就圍著巫山跑兩圈,或者殺幾個人發泄一下,其毒便可解了。”
什麼!?
天下還有這種解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