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兒驚魂未定,又見一前一後兩人趕向這邊。
裴沂風細看去,見是一個年輕道士,身後追著一個頭戴烏環、麵上畫著狼須獸紋的中年男人。
是那個天師門的小道士,刀曼陀的盟友。難怪來晚了,原是有殺手纏身。
烏環男人追得緊,一雙鐵掌緊隨其後,劈向道士。
道士脫不了身,青劍劃出,劍芒閃動,卻沒能製服烏環的一雙肉掌。
烏環男人身手極快,總能避開道士的劍場。
道士的劍畫作一支燭火,劍光照亮一切,那烏環男人卻能遁藏於唯一的一點燭影之中。
“消磨掌?段由禪是荊南苗人,怎麼會跑到了這?”刀曼陀跑過來道。
裴沂風瞧另一處戰團望去,原是梁月飛來幫助,刀曼陀這才撤身向這邊跑來。
小道士是天師門孫重樓座下弟子成致虛,那花麵男人叫段由禪,之前在中原沒見過此人身影,這番千殺門複出,他也來了陵州,看來是和千殺惡人勾結到一起了。
消磨掌與它這聽上去慢條斯理、無所適從、閑散度日的名字完全不同。
段由禪以掌劃刀、收發無形。
成致虛始終以劍禦敵於五尺之外,邊揮劍邊記下對方的掌法,心下不免讚歎兩句。
正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師兄”,成致虛聽見此聲忙撤身奔去,
隻見遠處朱蛇七抓著一個年輕道姑上了馬車。
怎麼冒出來這麼多人?
“那道姑叫宋拂塵,小道士的師妹,快去。”刀曼陀扔給裴沂風一個雷鳴炮,急道。
成致虛前腳轉身,後麵重重一掌便猛撲在背。
“我隻要東西,不要你的命。背著那箱石頭到處亂跑對你實在無益,你好不知趣。”段由禪喝道。
“這箱東西走哪,殺手們便會追到哪,我就是要看看,會有多少人來搶這箱石頭。”
這段由禪原來並非千殺門一夥,而是為了某樣東西而追殺道士。
成致虛口角流出幾滴血,又回身劈劍,顯然不願讓其得逞。
朱蛇七見成致虛仍未前來解救他師妹,便獰笑起來:
“好,我們今天上演一出太極宮前斬茅山道姑的大戲,這個定能轟動整個皇城。”
說著駕起馬車,調轉馬頭,便向東北奔去。
忽然,車前跳出來一人。
“你放開我姐姐,不然的話,就——把我一起抓走吧。”
朱蛇七見橫過來一個女娃,這女娃臉頰上雖然有兩顆豆大黑痣,卻也算姿色甚佳、別有一番風味。
想救人?送上門?不怕死?
一臉淫邪之笑浮現在殘老的臉上,急忙下車抓人。
“我自己來!”裴沂風急道,說著竄上馬車。
“甚好,告訴你休想耍花招,你若是亂動,你姐姐的毒就沒得解藥了。”
朱蛇七笑著道,說罷,飛去一腳猛踹向馬腹,兩匹馬癲狂向前奔去。
千殺門的煞徒將幾人分別引開,單個對付。
這道姑宋拂塵在追趕成致虛途中中了陷阱,身中迷藥。
幾煞欲以此道姑逼迫成致虛服軟,除掉這個礙事的臭道士。朱蛇七貪戀道姑美色,想要先解解饞,便擅自駕著馬車奔向京陵城,暗暗打算在去往京陵城的路上自己先快活一把,再威脅成致虛。
沒想到這廂又送上門來一個。
那好,爺我就玩個痛快。
朱蛇七一邊眯縫起一隻獨眼,一邊往死裏驅趕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