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邊上,阮成君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小丫頭的胳膊,輕聲道:“乖,坐好了,陸川哥哥開車著呢,你這樣嘰嘰喳喳的,多影響人。”
“哦。”
小丫頭鼓著腮幫子看了他一眼,規矩地坐好了。
十月一日,出行的人實在多,從市區出發到高速路口,就走了差不多快兩小時,還沒過收費站呢,江明月就睡著了。陸川想讓她睡舒服一些,所以在和褚向東彙合以後就將副駕駛的陪練趕下去坐了褚向東的車,江明月趴在江沅的腿上睡,阮成君則下車,坐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上了高速,自然沒市裏那麼堵了,陳力一下去,車上也安靜了許多。
陸川開了一會兒,問江沅:“要不要聽首歌?”
“行呀,聲音放小點。”
聞言,陸川便開了音樂電台。
“這風鈴/跟心動很接近/這封信/還在懷念旅行/路過的愛情都太年輕/你是我想要再回去的風景/這別離/被瓶裝成秘密/這雛菊/美的像詩句/而我在風中等你的消息/等月光落雪地/等楓紅染秋季等相遇/我重溫/午後的陽光/將吉他斜背在肩上/跟多年前一樣/我們輕輕的唱去任何地方……”
略微沙啞低沉的男嗓一開唱,江沅便微微愣了一下。
周傑倫的新歌:《手寫的從前》。
她一手攬著江明月,靜靜地靠在座位上,不由自主地,思緒就飄到了高三那會兒,國慶節,他們一車人去灃峪口那一次,陸川塞了隻耳機給她,當時裏麵正放的,就是周傑倫的歌。
時隔整六年,過往的一幕幕再度浮現,卻仍舊清晰,仿佛在昨日。
好像,冥冥之中總有些扯不斷的緣分……
車上有孩子,兩個人也沒有再說什麼話,十二點多,車子終於駛入溫泉山莊停車場的時候,後麵傳來“砰”一聲響,隨即,車內也被震了一下。
他們開的車,被人追尾了。
“……”
握著方向盤,陸川在心裏“艸”了一聲,讓江沅等人先下車。
“怎麼回事呀?”
褚向東在後麵跟著,聽到動靜第一時間也下來了。
“哥們對不住——”
被兩個人擠在中間,下來的車主,頗有些尷尬,態度倒還很好。
國慶出行,大家都挺著急,尤其堵了一路,終於到地方,難免掉以輕心。見人道歉,陸川頗有些無語,抬眸朝江沅道:“你們先進去辦入住吧,我和東子停好車過來找你們。十二點多了,早點安頓好,再吃午飯。”
“那行,電話聯係。”
點點頭,江沅領著兩個孩子先去接待大廳。
陳力和蘇琪跟著他們一起。
接待大廳和停車場不算太遠,進去之後,人稍微有點多,在前台辦理入住的地方,排了兩條隊伍,江沅領著江明月剛排到隊伍裏,陳力便湊到兩人跟前,笑著對江沅說,“你和孩子去那邊沙發上歇著吧,我給咱們排隊。”
“不用,也就幾分鍾的事。”
兩個人不算熟,一時間,在隊伍末尾客氣起來。
大廳入口,又進來一行人,抬眸看見這一幕的時候,當先一個男人,眼底劃過一抹驚豔的光。
徐淩萱是“挺不情願”地跟過來一起玩兒的,因為她冷淡,周明凱一路上對她還挺遷就,走在周明凱邊上,她一直也端著,有一搭沒一搭地陪人說話,壓根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見江沅。
江沅不是在安城麼?
過來雲京玩兒?
她的腦海裏,一時間思緒繁雜,再往邊上一瞥,看見周明凱的眼神,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小姑娘,夠漂亮的呀……”
好不容易回神,周明凱偏頭朝他兩個哥們道。
不過,他兩個哥們一時間還真沒明白,他嘴裏這小姑娘,指的是江沅,還是她牽著的江明月。畢竟在他們眼裏,江沅、江明月、高高大大的陳力,看上去就像一家三口。
“好像是我同學。”
猝不及防地,徐淩萱開口道。
周明凱“啊”了一聲,“哪個是你同學?”
“就那個穿白T恤、牛仔褲的,我以前高中同學,安城那邊的。可能是放假帶孩子過來玩兒吧,我去打個招呼,順帶給咱們把入住辦了。”
話落,徐淩萱極其自然地伸手,笑著朝其他幾人道:“身份證給我吧,人有點多,你們去沙發上坐一會兒。”
女伴如此上道,她嘴裏的高中同學,好像還是已婚的,周明凱臉上有麵子,也不好在這種地方犯渾風流,便笑著拍了拍徐淩萱的胳膊,“也行,辛苦了哈。”
男人粗糲的指腹,若有似無地,在她手臂上刮了一下。
徐淩萱臉上笑意不變,拿了幾人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