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見過北澤墨這麼著急的神色。
我冷眼看著北澤墨將醫院裏所有的醫生都找了過來,我心想,不就是感冒發燒麼,何必勞師動眾呢。
就像我上次流產,北澤墨都是波瀾未驚的說了一句:不就是流產嗎。
我看著他認真聽醫生囑咐的樣子,我想,因為懷孕的是我,流產的是我,所以他並不關心。
我恍然大悟。
在我告訴他我懷孕的那一天,我好像聽見他說,“蘇楚楚,你懷我的孩子,我怎麼覺得這麼的讓人惡心呢。”
當時因為懷了他的孩子,這句話我並沒有聽清。
我輕笑出聲!
北澤墨跟醫生們看著我。
我直視北澤墨發怒的眼睛,挑釁的眨了眨眼,“怎麼?醫院不能笑嗎?”
“滾!!”北澤墨的聲音壓的很輕很輕。
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好勒。”
他以為我想待在這裏看我的丈夫對另外一個女人送溫暖嗎?
我巴不得離開呢。
我來這裏,就是想看看,想看看……
我離去的腳步停下,雙手慢慢捏緊,我來這裏不就是想看看,北澤墨對葉霜有多深情,對我多殘忍嗎?
我覺得我自己很犯賤!
“蘇楚楚!”
我腳步一怔,我以為我出現幻聽了。
“蘇楚楚!”又是一聲。
我回頭。
看著北澤墨擰緊眉頭走了過來,我心裏一喜。
聽見北澤墨說,“現在醫院裏已經沒有其他的護工,外麵的人照顧我不放心,在葉霜出院之前,你就在醫院先照顧著。”
“你讓我照顧葉霜?”
我有些難以置信。
北澤墨追了過來,就是讓我照顧葉霜。
我看見北澤墨笑的很好看,就像當初操場的那個男孩,露出淺淺的酒窩,他說,“蘇楚楚,不然,你以為我是對你有什麼其他想法麼?”
北澤墨的身子慢慢湊了過來,將我逼退在牆上,他低頭,溫熱的呼吸繞在我的耳後,“就你這種心機深的女人,就連我惡心你,對你都是奢侈。”
我僵在原地,好像聽見了什麼碎裂的聲音。
我看著眼前讓我深愛的男人。
我動了動唇,“你就不怕……我將你的葉霜,照顧……死嗎?”
北澤墨眼裏閃過一抹溫柔,我看的有些癡迷,他替我將額前的碎發繞在耳後,“你不會,因為你愛我,你舍不得讓我傷心是不是。”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因為愛你,所以你就可以踐踏我的感情。
因為不愛我,所以就可以讓我傷心是不是……
我用力的將北澤墨推開,吼道,“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讓你傷心,憑什麼又覺得我還會愛著你呢,你以為你是人民幣?”
過路的護士病人都看了過來。
北澤墨臉色一變,手指覆在我的唇上,語氣溫柔卻陌生,“楚楚,聽話。”
--楚楚,聽話!
---那我聽話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考慮跟你交往啊!!
我就像被人掐住脖子,微張著嘴,卻嘶啞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當年我聽話,你卻食言了。
我眼睛很澀,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