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確是。”

“若甫哥哥,你不舒服的話,一定跟我說哦。”我其實很想待在你的身邊,照顧你。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

“若甫哥哥,…”我的若甫哥哥已經死了,在他離開永安縣的時候。

柳瀾趴在冰冷的地上,因為痛疼手指深深地插在泥土裏,從嘴裏流出的血也慢慢滲進土裏。孩子,我們一家就要團聚了,你等等娘。用盡最後的力氣,柳瀾從袖口了抽出一件嬰孩的小衣服,笑著輕輕放到自己的腮邊,被嘴角的血沾染上了一些,慢慢的暈開,開出了一朵墨紅色的花。

侍郎府的每個人都在跑進跑出,夜依舊是那樣深沉,不會因為誰而變得不一樣。

次日,整個鄴城都在談論侍郎府的事。說是田侍郎大婚當晚暴斃,更詭異的是連他的夫人柳瀾也一塊跟著死了,且連死狀都一模一樣。禁衛軍將侍郎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越是這樣市井流言就更加猖狂,各種版本數不勝數。侍郎府門前更是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中就有清玄的身影。

結果到底還是這樣,清玄歎了口氣。“聽說了沒有?那蘊意公主命中克夫,命硬的很那。”一個看熱鬧的八卦道。

“這麼說,你也不怕被砍頭?”另一個指了指侍郎府門前的禁衛軍,接著又道:“我倒是聽說是那夫人因妒成恨,毒殺親夫。”

“又不是就我一個人這麼說的。”那人滿不在乎。

侍郎府的大門打開了,兩個禁衛軍抬著一卷東西走出來,那是用草席卷著的。下台階的時候,草席裏掉出一件東西,是一朵絹花。清玄認得,那是柳瀾一直戴在頭上的那朵。隨著絹花的掉落,一把白絲也從草席中滑出,在陽光的照耀下,白的發亮,像一片盛開的梨花。清玄的鼻子有些發酸,眼睛潮濕了起來,忙用手捂住,那是柳瀾的頭發。你的一頭烏發竟全白了麼?

靜靜的退出人群,今日的天氣陽光燦爛,清玄卻覺眼前是昏暗的。“柳瀾,希望你去的地方有開不敗的梨花。”

“哎,想不到會是這樣。”薛掌櫃歎息著。

“她自己或許應該已經想到了吧。”清玄輕輕地說道,“蘊意恨極了她,就算她死了,也不會放過她吧。”

“這人都去了,還計較些什麼?”薛掌櫃搖搖頭。

“掌櫃能否查到柳瀾的屍首被送往何處?”既然相識一場,柳瀾真心待她,就再為她做一件事吧。

“這個我得打聽打聽。”

“謝謝掌櫃,清玄出來有些時候了,我回去了!”清玄站起來告辭。

“哦,小心點。”

回道住處,雲靈正站在院子了,見清玄回來了,“你去哪了?一天都沒見到你的人。”

“出去轉了轉。”清玄不太想說話。

“準備準備,我們今晚不住這了!”雲靈走了過來。

是要回去做她的公主了吧,“清玄知道了!”

“你今天怎的不太對勁,沒精打采的。”雲靈上下打量著清玄。

“沒有啊。天太熱,有點暈。”綻出一個笑,清玄問:“小姐,那我們接下去要去哪?”還是要講點職業道德不是。

“我幫清玄找了個夫君。”雲靈壞笑著,“說好今晚將你送過去。”

“啊?”清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