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我已經好了,隻是嗓子有點幹罷了。”葉氏喝了口水壓住了咳嗽,拿起了針線。瀾兒是她唯一的女兒,一定要為她縫一件最美的嫁衣。

柳瀾心痛母親,隻好吩咐馨兒下去為葉氏熬雪梨湯。

過了年節,葉氏身子越來越差,看遍了大夫也不見起色,柳振泰日夜陪在愛妻身旁,書院也去的少了。

當梨花快要開放的時候,京城傳來消息,田若甫通過殿試金榜高中,聖上欽點的狀元郎,不日便會回鄉。柳家上下一片喜氣,連葉氏的氣色也好了些。最高興的還屬柳瀾,自己的若甫哥哥做了狀元,不久還會娶自己,想到這些,做什麼事腳下都那麼輕快。

街上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是來看這新科狀元的,一大早柳瀾就忙這忙那,現下才得空將自己收拾打扮一番。不久後門外響起了鑼聲,接著便是嗶哩啪啦的鞭炮聲,是自己的若甫哥哥回家了,她想跑出去迎接他,但想到自己是個閨閣女兒,隻有在後院等著。將近晌午,田若甫才和柳振泰回到後院。一身紅袍的他意氣風發,配上那張俊美的臉,簡直耀人心神,柳瀾的眼中帶著癡迷。

“瀾兒!”

“若甫哥哥,你回來了。”

“嗯。”

接下來幾天都是地方上的官員前來道賀,田若甫參加各種的宴席,終於有天的晚上,柳家人和田若甫可以做到一起了,飯桌上柳振泰提及婚事,說回京前將喜事辦了,正好過幾天柳瀾便及笄了。

田若甫不由想起在瓊林宴時嘉瑞帝問他可有婚配,他說已有婚約。“若甫,你覺得如何?”柳振泰捋了捋胡子,看向他。

回過神,“學生聽從老師安排。”田若甫表情謙恭。

微風輕輕吹著枝頭上的梨花,那花瓣便如雪花一般漫天飄舞,一襲火紅的嫁衣從花間慢慢的劃過,今天是田若甫與柳瀾成親的日子,春和日麗,鶯飛燕舞,多美好的一天。一切都那麼夢幻,柳瀾隻覺得幸福無比,今天她要稱呼自己的若甫哥哥為夫君了,從此是他的枕邊人,與他笑看這世間繁花似錦。

喜堂設在學院,柳振泰把田若甫以前住的屋子布置了下,換了紅色幔帳,貼了大紅喜字,是今晚的洞房。

下了喜轎,喜娘將柳瀾的小手交到了新郎手裏,這就是那雙自己熟悉的手,這雙手曾經拂過自己的烏發,為自己折過梨花,她握住了新郎的手,他們會一直牽著手走下去,就像爹娘那樣。所有禮節結束後,柳瀾被送進了洞房,她坐在新床上右下緊張的用手絞著身上的喜服。馨兒偷著把兩塊點心塞到她手裏,“小姐,都忙活一天了,你餓壞了吧,快吃點吧!”

這丫頭還真是有心,其實柳瀾的整個身心都滿滿的,一點吃的心思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