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些,仿佛快停了,道路泥濘,鞋和道袍已經濕透,清玄走的有些艱難。身後傳來馬蹄聲,清玄回頭看了看,原來是剛才那禍害和他的爪牙,回過頭繼續走。

“你好像沒有向我們道謝。”一匹馬停在清玄身旁,頭頂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清玄抬起頭,馬上坐著那禍害,正看著有些狼狽的自己。“謝謝。”吐出兩個字,清玄準備繼續前行。

宋玉墨覺得這小道姑倒是挺有趣的,笑了一聲。身後的幾個人看到竟有女子不願搭理自家公子,都覺得稀奇,還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一群無聊的人,清玄沒必要理會,在濕滑的路上繼續向前走。那群人騎著馬從身邊奔馳而過,清玄往路旁讓了讓,抬頭卻不期與那禍害的目光撞到一起,連忙避開,又嚇起了一身汗毛。

傍晚時分終於來到臥龍山下,那石屋的門依然緊閉,這廝是離開多久了啊,莫不會是在外麵娶妻生子的不成,清玄在內心編排著清佑。饑腸轆轆的推開“竹子庵”的大門,正在打水的麥嬸停下手裏的活,跑過來,“這是怎麼了,下雨天幹什麼路啊!淋病了可怎麼是好?”麥嬸看清玄的眼神永遠充滿慈愛,像是看自己的孩子,“我去熬點薑湯給你,你把濕衣換下先,我讓碧蓮給你燒水。”說完進了夥房忙活起來。

推開自己的房門,清玄走了進去,蓮姨正在用香熏屋子,看到清玄笑了起來,“清玄回來了,這屋子潮得很,我來熏一熏,花姑娘也舒服些。”

“謝謝你,蓮姨。”清玄走到床前,看的依舊昏睡的花月錦,“錦兒她這幾日可有些好轉?”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齊越來為她用過藥,期間好像醒過一次,隻一瞬便又睡了。”屋外傳來麥嬸呼喊蓮姨的聲音,蓮姨扯著嗓子應了一聲,“這老娘們就怕我閑著,又不知道要我做什麼。”蓮姨抱怨著走了出去。

清玄笑了笑,這兩個人彼此看對方不順眼,整日裏鬥嘴,為這清淨的庵院生活增添了些生氣。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暖玉就躺在裏麵,此玉果然不同凡響,就算一路上雨水將自己淋透,但身體卻並未覺得有濕涼之氣。清玄輕輕地將暖玉係在花月錦的勃頸上,塞進胸前的衣襟裏。

麥嬸走了進來,手裏端著冒著熱氣的薑湯,看到清玄,有些生氣的說:“怎的還不換衣服,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啊!”放下薑湯就去衣櫃為清玄找衣服。

“嘻嘻,麥嬸,馬上到入夏了,您太緊張了。”清玄嬉皮笑臉跟在麥嬸身後,將薑湯端了起來,吹了吹。

麥嬸將衣服放下,“別大意,一會泡個澡,我這就去做飯。”

喝完薑湯,清玄拭了拭嘴角,“麥嬸,師父在嗎?”

“齊越道長應該在後山,看時辰應該快回來了。”接過清玄手裏的空碗,麥嬸準備去做飯,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快換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