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玄卿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的吹滅了紅燭,含含糊糊道:

“師尊早些休息。”

黑暗中楚曦和嗯了聲,往日總愛往他懷裏拱的人這會兒靠著牆壁蜷縮成一團,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楚曦和心裏也不是滋味。

是啊,他們是道侶,管日後做什麼,眼下的同床共枕都險些是用命換來的,楚曦和想通後伸手一揮,屋子裏的紅燭馬上又亮了起來。

昏暗的燭火搖曳,楚曦和從後邊貼了上去,將人撈起來,輕聲道:

“卿卿……”

懷裏的人抖得厲害,身上也是不正常的滾燙,楚曦和心下一緊,扣住腰身,將人轉過來。

玄卿雙眼緊閉,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打濕了發絲,體內魔氣洶湧亂竄,神色極為痛苦,像是在拚命掙紮控製。

楚曦和將那洶湧魔氣引渡到自己身上來,又用靈力探入去細細梳理,玄炎修的魔功實在是太過於霸道,與玄卿體內的仙力碰撞,導致玄卿現在若是繼續休練仙門功法,承受不住這兩股力量的衝擊的話就會爆體而亡,但要真的隻修習魔功,又極容易走火入魔。

“師尊,師尊……”玄卿並未完全清醒,隻是一直不停的喚他,像隻受傷的小獸,不安極了。

“乖,為師在,不會離開。”楚曦和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淚,又湊過去在玄卿眉心落下輕柔一吻。

慢慢的,玄卿體內的洶湧的魔氣平靜下來,再睜眼,血紅的瞳孔已經恢複了清明,隻是臉上的緋紅的還未下去。

兩人對視良久,望著近在咫尺又思慕已久的師尊,玄卿心如擂鼓,心裏的念頭越發大膽,他顫顫巍巍主動湊上去親吻楚曦和的嘴角,交頸相顫。

“師尊……我想,我願意的。”細如蚊呐的聲音帶著幾分羞赫,更多的是欣喜,期盼,如此熱烈。

楚曦和深呼吸閉了閉眼,心頭是難言的悸動,他喉頭上下滾動,覺得幹渴起來,愛意與欲望交織在一起。

很快他便反客為主,玄卿原本兩片淡色的唇變得紅潤起來,由淺至深,如此來回,纏綿不休。

“卿卿……”楚曦和啞著聲音喚了好幾遍。

“別怕。”

玄卿麵色緋紅,漆黑的眼眸格外水潤,心神早已經麻亂成了一片。

他愛慕楚曦和,愛慕他的師尊,甚至曾經大逆不道的肖想過無數次,亦想同他親密無間。

屋子裏不平穩的喘息聲交錯,聽在耳中真真切切,楚曦和還不忘起身設下結界。

玄卿平日裏連自我疏解都很少有,唯一那麼兩次也是想著楚曦和,現下的情況,他臉紅的滴血,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隻知道緊緊抓著楚曦和的衣擺配合。

等吻再次落下來,少了幾分輕柔,多了幾分強勢的占有欲,衣帶被抽開,衣衫一件件落地的聲音,聲音細微又撩人。

“師尊,你真好看。”

玄卿不舍得閉眼睛,仔細一寸寸描繪楚曦和的容顏,想要永遠刻在心底。

兩人都是頭一次行雲雨之事,楚曦和可謂是觀察細微,不放過玄卿任何反應,生怕把人弄傷了,玄卿簡直不禁碰,隻是幾下便要背都拱了起來,時不時嗚咽兩聲。

長夜漫漫,無休無眠。

天色將明,楚曦和微微動了動手臂,昨夜兩人鬧得太久,這會兒玄卿在他懷裏的睡得踏實,像是做了什麼美夢。

楚曦和盯著人看了許久,下意識輕笑出生,片刻又眼眸低斂,染上擔憂。

距離滅玄大會不到一個月,他得抓緊了。

想要讓玄卿衝破元神的禁錮,就必須要讓他本身的力量強大到能製衡玄炎的力量。

眼下的情況,玄卿休不得仙道,修魔功隻會讓玄炎的力量越發強大,唯一的辦法就是他將自己的修為渡給他。

麒麟元果直接提高了楚曦和近三百年的功力,兩人雙修事半功倍,若是他突破到了合體期,就能一舉讓玄卿完全衝破元神的禁錮。

屋外傳來響動,是阿婆在院子裏摘青菜。

“哎呀!昨夜是下雨了嗎,老頭子?!”

在一旁劈柴的阿爺啊了好幾聲,愣是沒聽清楚,阿婆無奈又重複了好幾遍。

“沒有啊,這柴火都是幹的。”

“那就奇怪了。”

聽完屋外對話的楚曦和老臉一紅,堂堂第一仙師,早上剛到卯時便偷偷摸摸的跑去打水,竟連水灑了都不知道。

“唔……”

玄卿翻了個身迷迷糊糊轉醒,對上楚曦和的視線後跟小狗似的往人懷裏鑽,始終不肯抬頭。

“這會兒倒是知道害羞了,快起來,別悶著了。”楚曦和撫著玄卿的腦袋,替他把鬆散的發絲理好。

“弟子真沒用,明明沒出什麼力,竟然還暈了過去……”

玄卿聲音悶悶的,跟磨牙似的在楚曦和手臂上輕咬。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