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典臉色微動,那一刻卻什麼都不再多說。
辛早早轉身離開。
離開的那一刻,她陡然又頓了頓腳步,“把你那百分之六的股份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你之前的提議。”
慕辭典看著她。
辛早早重複,“百分之六加上你永世不踏入辛氏集團的條件。”
慕辭典那一刻選擇了沉默。
沉默著。
辛早早笑了,笑得很淡漠,“昨晚是抽風了吧。好在我也沒當真。”
辛早早離開了。
慕辭典緊捏著的手心,藥丸在手心中都變成了碎渣!
辛早早帶著聶峰離開。
她一邊走一邊給嚴全打電話。
她每天加班,但很多時候在沒必須讓嚴全陪著的時候,都會讓他提前離開。
“董事長。”
“嚴叔,剛剛劉武冬給我打電話,威脅我明天一早必須召開董事決策會議。”
“你答應了?”
“沒有。”辛早早拒絕。
現在她不可能對任何人妥協,妥協的下場就是,自己會被無止境的踩下去。
她說,“但是我真的有點擔心劉武冬會做什麼過於極端激烈的事情,你明天讓保安部增加保全在我的樓層。”
“你懷疑他會對你做什麼?”
“我現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生命安全最重要。”辛早早直言。
“是,我馬上安排。”
辛早早掛斷電話。
她轉頭,轉頭看著聶峰,她說,“不是對你不信任,而是對方知道我有一個你在,可能會加大人力。”
聶峰點頭。
其實他並不在乎,但是辛早早好像似乎特別的為別人考慮。
除了……對汪荃和慕辭典。
畢竟,剛剛跟在辛早早身後,連他都看到了慕辭典手上的藥丸,而辛早早卻隻字不提,大約是真的很想慕辭典早點去死。
想來。
汪荃和慕辭典對辛早早確實過分了些。
辛早早平時看上去都非常的柔軟,意外的性格卻非常的剛硬。
而這種嫉惡如仇的樣子,他很欣賞。
做人,就是要活出自己才行!
辦公室的慕辭典,就這麼一直看著辛早早離開的方向。
臉色猶如冰霜。
秘書本來想要進去幫他收拾吃過的外賣,透過房門看到他如此的樣子,大氣都不敢出,又灰溜溜的離開了。
慕辭典就一直僵硬著,直到電話響起。
他喉嚨微動。
那一刻就是在默默的調整自己的情緒,他將手上的藥渣扔進垃圾桶,接起電話,“喂。”
“是慕辭典慕先生嗎?”
“嗯。你哪位?”
“我是中心醫院的你目前汪荃的主治醫生。你母親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了,本來失血過多,營養就流失的很快,如果不吃東西光靠營養液是不夠的,如果你有空麻煩你過來一下勸勸你母親,再這樣下去,恐怕……”
“我知道了。”慕辭典掛斷電話。
這個電話,是他母親讓人打的。
他消失了一天沒去看她,她會抓毛。
而他到現在沒有把股份給她,她絕對會不折手段。
他起身,離開辦公室。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胃痛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他去了醫院。
醫院病房,他母親躺在床上,臉色慘白。
大約是一天沒有吃東西,看上去很是虛弱。
他很清楚他母親的性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果他不給她股份,她可能會真的死給他看。
而他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就像他父親死的時候,他母親那個時候抱著年幼的他,哭得撕心裂肺的告訴他,這個世界上,就隻有他們兩母子相依為命了,就隻有他們了。
那個時候他真的很恨,恨不得殺光了辛家人,為他父親報仇。
這麼多年過去了。
這麼多年的仇恨……過去了。
慕辭典走進病房,汪荃轉頭,直接不去看他。
慕辭典坐在汪荃的病床旁邊。
汪荃不回頭。
慕辭典說,“協議在哪裏?”
汪荃一怔,隨即看著他。
“轉讓協議在哪裏?”慕辭典問。
汪荃臉色明顯好轉。
慕辭典到處看了看,看到病房一邊茶幾上的一份文件夾。
他起身,拿起。
文件三份。
一人一份,另外一份律師存檔。
他毫不猶豫的,利索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後拿起旁邊的印尼蓋上手印。
股份轉讓成功。
汪荃那一刻一下就笑了,毫不掩飾的笑容,她說,“辭典,你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媽媽是最愛你的。”
慕辭典默然的放下協議。
此刻病房房門敲開,護士送來了一些餐食。
慕辭典去接過,走向汪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