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回來!”宋知道猛地掛斷了電話。
宋知之看著手機。
她轉頭又看了一眼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急救室的聶文芝,給季白間發了個信息,“現在我爸在醫院。”
那邊似乎也沒睡,立即給予了回複,“沉住氣。”
“我知道。”宋知之說。
盡管好幾次都因為她父親太過逼真的模樣嚇到想直接放棄,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她這次,這次絕對要撕破聶文芝的假麵目,絕對要讓聶文芝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她深呼吸,然後回到急救室的大門前。
寂靜無比的醫院,半個小時,走廊上出現了急促的腳步聲。
宋知道的腳步很快。
因為已經結束了國外遊學的學業,早就已經回到學校讀書,離醫院並不遠。
他臉色無比緊張,“姐,爸怎麼樣?”
“還在搶救。”
“怎麼會突然高血壓複發?”宋知道很急切的問道,“爸身體不是一向很好的嘛?平時做檢查也沒有什麼事兒,血壓也都是在正常範圍值內,偶爾有些高血壓,也不至於突然引發腦淤血吧!”
宋知之那一刻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
聶文芝轉頭對著宋知道說,一邊說一邊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變成這樣,平時我照顧你爸,身體都是很好的。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適。就是今晚,今晚去參加了一個宴會,回來晚了點,好像又多喝了幾口酒。回來後我伺候他洗完澡就讓他睡了,睡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半夜半夜就突然這樣了……我現在想起他剛剛的模樣我都怕……”
說著,又哭得更凶了。
宋知道整個人此刻更緊張了,他說,“我爸不是一向參加宴會回來得都很早嗎?今晚怎麼會這麼晚?我爸一向都很注重他的身體保養的!”
聶文芝那一刻似乎看了一眼宋知之,一副很難以啟齒的樣子。
宋知之直白道,“今晚的商管宴會變相是為我舉辦的,爸想要多多支持我,就在宴會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大概也是因為高興所以多喝了幾口。”
“姐。爸年齡都不小了,你還讓他來幫你應酬。”宋知道有些生氣,“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在商管出盡風頭,我們的導師還專門拿你成功的案例給我們講課。可是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不顧爸的身體啊!”
宋知之抿了抿唇。
這個節骨眼上,宋知之也不想多做解釋。
聶文芝反而充當好人角色,“知道,你別怪你姐了。你姐也不想的,誰都料不到就是多喝了幾口酒,晚歸了那麼一兩個小時就會發生這種事情,知之心裏肯定也很難受。”
一時之間,聶文芝還真的把錯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
宋知之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宋知道那一刻看著自己姐姐的樣子,忍了忍終究不再多說。
走廊上又恢複了安靜。
聶文芝哭哭停停,看上去身體虛弱到不行。
最後幹脆直接靠在了宋知道的肩膀上。
宋知道也沒有推開,還安慰了幾句。
宋知之咬牙。
聶文芝如此能演,此刻除了上演著夫婦情深,還努力飾演著“母子情深”的戲碼。
看來是想在此次事故中,離間她和她弟弟。
聶文芝真的是什麼如意算盤都打好了。
宋知之默然的看著。
她現在什麼都不說。
她隻是很期待,當聶文芝被撕破麵具啪啪啪打臉的時候,會是多麼精彩的一幕。
將近2個小時手術,急救室的燈突然熄滅了。
所有人都很緊張的看著急救室的大門。
然後緩緩,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聶文芝甚至有些踉蹌的過去。
宋知道一把扶著她,才不至於摔得很難看。
而這樣的舉動,更是又收買了宋知道的心。
“醫生醫生,我老公怎麼樣怎麼樣?”聶文芝緊張無比。
嚴謹脫掉口罩,有些疲倦,那一刻也似乎是歎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到底怎麼了?”聶文芝看著醫生。
那一刻所有人似乎都捏了一把汗。
“情況並不太好。”嚴謹說道,“宋首席在裏麵一直沒辦法安靜下來,經過初步斷定,應該是腦幹出血,腦幹出血暫時不能做手術,隻能先先把他的身體機能控製下來,我們給他打了鎮靜劑,經過搶救處理,現在身體雖然平穩了下來,但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今晚先暫時觀察一下,如果依然醒不過來……恐怕……”
“恐怕什麼?”聶文芝很激動。
激動得,有些異常。
宋知之當然知道她的異常是為什麼。
不過就是,不過就是,事情達成而已。
“最壞的兩種結果,第一種就是再也醒不過來,變成植物人。”
“什麼……”聶文芝身體抖了一下,那一刻似乎都快站不穩了。
宋知道一直把她攙扶著。
“還有就是……腦幹出血一直控製不住,直接導致死亡。”
“不……”聶文芝驚嚇。
她眼淚瘋了一般的往下掉,不停的往下掉。
那一刻似乎是完全接受不了,直接趴在了宋知道的胸口處,哭得撕心裂肺。
宋知道眼眶那一刻也紅了,很紅。
他眼眸看著他父親被推了出來。
原本身體很好的,原本身體很好的。
他帶著聶文芝,直接走向了宋山。
聶文芝一看到宋山哭得更凶猛了,“老公,老公為什麼會這樣,真的太突然了,真的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哇哇……”
真的是放聲大哭。
宋知道那一刻也忍受不住,眼眶紅得嚇人。
宋知之緊咬著唇瓣。
她眼眸也這麼看著他父親。
她抬眸看了一眼醫生嚴謹。
嚴謹是第一醫院的招牌醫生,在錦城甚至全國都很有權威,各方麵的造詣都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甚至無人能及的地步,以前在國內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常常會去各國交流學習,還聽說經常去非洲貧困地區傳播醫學,在醫學界是一個名人,現在年齡稍微大了些,50歲之後就留在了錦城,一邊搞科研,一邊接一些重大緊急手術。